咸鱼他想开了_作者:迟晚(185)

  不是,不是不喜欢。

  他不讨厌的。

  江倦的心情太低落了,他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终只是低下头,把脸埋入薛放离的怀中,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过了好一会儿,江倦才闷闷地说:“王爷,我不想给你送终了。”

  就算要营业,他也想王爷再活一段时间。

  他想王爷再多陪陪他。

  衙门。

  “青天大老爷,您要替小女子做主啊……”

  女子跪在堂前,一下又一下地叩首,安平侯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开封府尹张大人手持抚尺,颇是无奈地看看她,又看向安平侯,只觉得自己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本是一桩小事,安平侯砸了红袖阁一个叫红玉的妓子的玉佩,妓子嘛,本来糊弄一下就过去了,偏偏这叫红玉的妓子拿着离王的令牌来状告安平侯。

  一边是离王,一边又是安平侯,他一个二品官员被卷入其中,这、这——唉!

  “侯爷,您可有何异议?”

  张大人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询问安平侯。

  安平侯被当众从酒楼带走,又安了一个欺负弱女子的罪名,他心中自然是恼怒的,但他也知晓该给这位张大人一个面子,于是吐出两个字:“没有。”

  这就是供认不讳了,张大人便装模作样道:“既然如此,依照我朝刑法,损坏他人财物,理应……”

  补偿损失,并收押三日。

  但这可是安平侯,张大人自然不敢将他收押,他清了清嗓子,“补偿损失。侯爷,您把她这玉佩的损失补上……”

  话没说完,官兵走上前来,在张大人耳边低语几句,张大人忙道:“加倍,侯爷,您加倍补偿她这玉佩的损失即可。”

  安平侯看他一眼,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甩在地上,张大人便又问这女子:“红玉,你可有何异议?”

  玉佩本就是相好送的,本以为要打了水漂,现下却得了这么多补偿,女子眉开眼笑道:“没有,官老爷,没有异议。”

  “谢侯爷,红玉谢过侯爷了。”

  她手忙脚乱地捡银票,大眼一瞟,心里都乐开花了,这些银票,足够她花上大半辈子!

  那一日,红玉在承德殿好好跳着舞呢,玉佩一下被安平侯夺去,还被摔了个粉碎。

  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也就年轻貌美时能挣一些银两,这玉佩可是她下半辈子的倚仗,竟就这么被摔碎了,红玉的心也跟着碎了,结果离王竟给了她自己的令牌,还为她出了主意。

  她那相好——离王府的管事说,大抵是离王妃见了不忍心,又与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会给了她自己的令牌,让她来状告安平侯。

  相好还说了,那天晚上,离王妃还特意与他说了这件事,要他来安慰自己。

  这位离王妃,可真是个活菩萨呢!

  红玉越想越感激。

  怪不得离王宠他。

  这么好的人,可不就得宠着吗?

  正想着呢,衙门外,忽而响起传唱。

  “驸马都尉到——!”

  话音未落,苏斐月已然快步走入,他见了安平侯,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欺负一介弱女子,我平日就是这样教你的?”

  见了苏斐月,安平侯的冷脸再维持不下去,“舅舅,我……”

  苏斐月冷哼道:“莫叫我舅舅,丢不起这个人!”

  安平侯动了动嘴唇,他知道苏斐月的脾气,到底没再说什么,而苏斐月一来,就给了安平侯一巴掌,红玉吓了一跳,怯怯地看他,注意到红玉的目光,苏斐月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冲她拱了拱手。

  “驸马,侯爷已经给了银票,他们这便两清了,您不必再苛责侯爷。”

  张大人笑了笑,帮忙打圆场,谁料苏斐月一听,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只给了银票?”

  张大人一愣,“不然呢?”

  苏斐月冷冷地说:“依照我朝律法,就算赔了银票,不也还应收押三日。”

  张大人:“驸马,这……”

  安平侯:“舅舅!”

  被带回衙门便罢了,若是再被收押三日,安平侯当真要沦为京城的笑料,他恳求道:“舅舅,我知错了。”

  苏斐月却不为所动,“张大人,就依照律法来办吧。他是侯爷又如何,犯了法,就应当与庶民同罪!”

  张大人看得咋舌,只觉得不愧是白先生之徒,外甥犯了错,驸马也丝毫不留情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