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再也不那么威风凛凛了,可能没有办法像哥哥说得那样,可以每个晚上都守在他的身边,替他把噩梦给赶跑。
它变得很丑。
可他还是每天晚上都抱着它入睡。
既然小狮子不能保护它了,那就换他保护它好了。
拒绝接受爸妈的道歉,每次从学校回到家,也第一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之后,不管荣绒在没在家,多长时间没在家,他的东西家里人再也不会擅自去碰,他的玩具也没有被送出去过。
只是裂痕还是造成了。
有一道无形的沟,横在了他跟爸妈当中。
荣绒现在想想,根据时间线的推算,那个是时候或许他爸的身体早就已经出状况了。
是为了这个家,一直强撑着。
大人们包括他哥在内,都替他把风雨给挡下了。
他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却根本不知道家里背里涌动的那些事。
兄弟两人谁也没提那些陈年旧事,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还是令荣绒瞬间秒懂,他哥为什么会因为借他的车,没有提前跟他知会一声而道歉。
那个时候他受到了切切实实的伤害是真的,可他又何尝没有伤到爸妈的心呢?
荣绒跟他哥开玩笑,“道歉的话,是不是得有个具体的道歉的行为,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荣峥系上安全带,调转方向盘,将车子开出去去,“怎么?口头上不算,赔礼道歉才算?”
荣绒本来还真没这心思,他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贫。
听见他哥说什么口头不算之类的,瞬间就给想歪了。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荣峥的唇瓣上……
口头上也的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荣绒强迫自己把视线给挪开了。
操。
他现在是发情了吗?
这股蠢蠢欲动的浪劲儿是怎么回事?
“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勾人得要命。
为什么他以前没发现他哥的声音这么好听?
“发什么呆?”
荣峥在荣绒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荣绒整个人都弹跳起来。
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肯定脑袋要碰到车顶了。
“绒绒?”
绒绒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他觉得自己不对劲,很不对劲。
不应该啊!
他十八年来在那一方面都挺都心静如水的,噢,不,要是把上辈子的年龄都算上去,那他可是活了二十来年了。
二十来年他都清心寡欲地过来了。
怎么这次忽然就跟老房子着火了一样?
总觉得他的体内好像苏醒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荣绒飞快地扭过头,假装在看窗外的景致,凭借他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回了句,“没。”
一双耳朵血红。
“很冷?”
“啊?”
谁冷?
他么?
“你耳朵都红红的。”
以为是空调开得太低,冻的。
荣峥伸出手,去摸荣绒的耳朵。
荣绒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咚”,脑袋砸车窗上了。
荣峥当即开了双闪灯,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我看看。”
“不用了,哥,没……”
荣绒话还没说话,荣峥把他的脑袋摁了过去,检查他的后脑勺。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
属于荣峥的气息一下子灌入荣绒的鼻尖。
他哥今天应该参加过商务局。
他身上喷了淡淡的木质调的男香。
应该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喷的,尾调当中的香根草跟安息香脂的气息,已经很淡,很淡了。
又因为多少淋了点雨,天竺葵和雪松的香气也是淡到几乎要闻不出来。
就连留香时间一直比较长,且比较浓郁的麝香都只余几缕尾香,淡淡的侵入他的嗅觉。
浸润了雨水的麝香气息意外地有了别样的效果,像是一张香气编成的透明的网,将他整个人都密密地罩住。
禁欲又撩人。
荣绒的唇,鬼使神差地贴向荣峥的喉结。
“还好这次没肿。下次小……”
荣峥低下头。
兄弟两人的视线对上。
荣绒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又凑近了一点,“哥,你身上的气息好好闻。”
“你要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一瓶。”
“好啊。”
荣绒坐直了身体,高高兴兴地应下。
荣峥重新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