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久桐自顾自地喝着酒,童炎见他这样,也不阻止,看着他继续喝酒。
他知道,景久桐需要冷静,也需要发泄,因为看他的样子,似乎过得真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比在安乐县还不如。
童炎想了想,道:“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好,为何不回到安乐县,那里,有你的家,和你的家人。”
景久桐身体顿了顿,看着童炎,随即低头失落到:“若能回去,我早就回去了。童兄,你不知道,我现在,根本就走不出京城。”
“发生了什么事?”
“我……”景久桐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被人困住,如今能见你,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了。”
“若你真心想走,我可以帮你。”童炎随口道,然后一愣,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要送景久桐出城,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景久桐惊喜地看着童炎,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道:“真的,你真有办法让我走出京城?”
童炎想了想,点了点头:“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才好作出安排。朋友一场,我也不愿你见到你这般模样。”
景久桐看了童炎一眼,又看了看四周,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苦笑道:“罢了,若是与你说,应该没什么事吧!”
“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好。”景久桐点头。
童炎带着景久桐回府,一路上,景久桐似乎都在防备着什么,直到进入童炎的府中,感觉不到那股视线后,他才松了口气。
童炎带着他进了书房,书房紧闭,之后,景久桐才将其这几个月的经历缓缓道出。
原来,景久桐能入得京城,并且一举高中,孙绍强功不可没。
孙绍强乃京城以名门贵族孙家的嫡系,去安乐县,拜戴谦鸿为师,与景久桐一见如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们京城论文章,谈诗画,对弈,比剑,射雕,骑马等等,真是好不快活。
孙绍强对景久桐帮忙甚多,景久桐非常感激,甚至连入京赶考,都是孙绍强帮忙,景久桐只当是朋友相帮,日后定当报答,并无其他想法,直至高中后,发生了一些事,他才知晓,孙绍强对他,竟别有目的。
原来,孙绍强早就对他起了别的心思,想要与他成亲,景久桐大吃一惊,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景久桐也不得而知。
本来,若是景久桐能得一人心,倒也非常美妙,他与孙绍强倒是能成为一对鸳鸯,可坏就坏在,景久桐对男人无那心思,他很清楚,自己喜欢的是女人,面对男人根本毫无感觉,虽谈不上恶心,但也不会起心思。
本以为,他道出自己的意愿之后,孙绍强会死心,可谁知道,孙绍强竟然将他桎梏起来,困在一处院子中,谁也不让见,更不让他去认识其他好友。
这对景久桐来说,是一场悲剧,他本不是那喜欢与女子一样,困在后宅中的人,可孙绍强竟将他看做女子一般,困在一处院子里,即便那地方很不错,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牢笼,他逃过几次,但都被抓了回去。
只要是在京城,不管他去到哪里,都会被孙绍强找到,而他逃一次,孙绍强对他的桎梏就深一层,每每要逃出来,都非常艰难。
童炎震惊地看着景久桐,他从未发现,孙绍强竟然对景久桐有这般心思。
景久桐是个直男,他很确定,因为每次说起男男一事,他虽然不至于排斥,却也是嗤之以鼻,绝不会参与此中。
他在家中,早已与一小姐定亲,更甚者,童炎还曾听过,他与那小姐相知相爱,以景久桐的性格,又如能背弃她?他正准备高中后回乡成亲,却不想,被困在了这燕京之地。
燕京虽好,却不是景久桐所追求之地,他更希望成为举人后,回乡过安乐生活,以后赚点小钱,做点小门生,养大弟弟妹妹们,生一堆崽子,别无他想。
而孙绍强所做的一切,却与他的愿望,完全相悖。
“童炎,你可否帮我,若你真能帮我,就是上刀山我也愿意为你去做!我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孙兄对我虽好,也不会强迫我,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不会放过我的,要是留在京城,迟早有一天我会……我不敢想象那一天,只要想到那一天,我恨不得自己死去,我真的不行,我对他真的不行……”
童炎伸手,阻止他说话:“等等,景兄,慢慢说,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