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傻战神的恶毒男妻_作者:疯狂的黄瓜(5)

  嚯……

  书里写的红妆十里,大概就是这幅壮阔景色了吧?

  许长安心中感慨,不免伤感。

  瞧瞧,多么美好的画面啊,这要不是去送死该有多好?

  不待他细看,喜婆已经笑吟吟地将他引上花轿,尖声道:“起——轿——!”

  皎洁的月色下,两支长长的队伍并肩而行,喜庆的唢呐声与鞭炮声此起彼伏,花瓣与彩条混合着糖果纷纷洒洒,凑热闹的大人孩童们扎堆去捡来吃,也算是沾到了这份喜气。

  许长安坐在镶金嵌玉的大红喜轿里,只觉脑子里嗡嗡直响,耳膜都快被吵炸了,恨不得从小窗格那跳出去连夜逃走。

  不过说起吵闹,许长安忍不住看向高坐于马背之上的顾爻。

  他原以为成了傻子的顾爻会是今天的重头戏,却没想到这人竟用少说少做避免了出糗,除了目光呆滞以外,言行举止样样得体,就连出府时牵着自己稳步前行的模样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想来应当是有人提前教导过他。

  可惜有厚重的红盖头遮挡,许长安看不清原著里能止小儿夜啼的威武战神到底长什么样,只模糊瞧见个高大的背影,怪没劲的。

  随着路程颠簸慢行,天色渐渐转白,由闹市到郊区,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许长安单手托腮打着盹儿,没长骨头似的半躺在轿子里。

  还好他昨晚没吃什么,不然就这摇晃法,恐怕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抵达将军府,这要是有高铁该多好,再不济有火车也行啊。

  就在他嫌弃完花轿的费时费力,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时,轿身忽然急刹,差点把他给滑溜出去。

  “卧槽!”许长安连忙双手抓住窗沿,刚稳了身形,就听外面一阵尖叫。

  “有山匪啊!”

  “快!保护顾将!”

  “保护三公子!”

  “别让将军夫人出来!”

  ……

  山匪?

  许长安在一片混乱中愣了愣。

  不是吧,书里没写这一段啊?

  可现实它不讲道理。

  喜轿外的惨叫声与厮杀声不绝于耳,脚步声与马蹄声杂乱不堪,鲜血泼墨般洒在轿身上,喜庆之红与死亡之红相互碰撞,竟是难分高下。

  血腥味蔓延开来,两米见方的喜轿里霎时变得压抑,逼得许长安喘不过气来。

  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类似情况的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亲临其境的这一天。

  “三公子……”突然,有人从小窗格探进头来,鲜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滑落在轿中,“快……快跑……”

  没等许长安反应过来,只听“噗嗤”一声,那人的脑袋竟被人从外面砍下,“骨碌碌”地滚到许长安脚边,一双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嘴巴张得老大。

  “!!!”许长安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浑身僵硬了几秒,终究是憋不住,大着叫“救命啊,死人啦!”然后利落地翻身下轿,一个脚滑险些摔倒,幸好身在轿前的人伸手拽了他一把。

  “多——”

  “谢”字还没出口,那人手上猛然用力,生生将许长安捏叫出声,“痛……你干什么?!”

  他怒而抬头,只见那人身穿卷云纹新郎服,宽腰窄臀双腿笔直,竟是比一米七几的他还要高上一个头。

  新郎服?这是……顾爻?

  “夫人可要当心。”顾爻嗓音低沉,常年征战四方的杀伐之气滕然而起,魅惑如毒蛇,丝丝缠绕着许长安的脖颈,“若是在这摔了,只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二人目光相撞,顾爻那双冷冽幽深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具尸体,唇边带着如厉鬼勾魂般瘆人的笑意。

  许长安心下巨骇,被这意有所指的话激得浑身猛颤,从头到脚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正要用力推开顾爻,身体先是一怔。

  等等……书上不是说顾爻痴傻了吗?可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没等许长安想明白,顾爻已经恢复常态,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情绪,眸色也变得空洞无光,平添了几分傻气,“这是浮水台新出的戏剧,夫人看我演得像吗?”

  许长安:“……”

  倒!也!大!可!不!必!挑!在!这!个!时!候!演!

  许长安一个大喘气,心中狂飙素质三百连,嘴上还得配合夸他两句:“演得挺好的,就是下次能不能先跟我提个醒?不然我——小心!”

  他猛地将顾爻拉向自己,悍匪的大刀便砍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铿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