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复不停的咒骂着晏逢卿,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林衡听到耳朵生茧子。
这晏逢卿有没有病还待定,这个男人肯定是有病的,骂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你说他该不该死?”男人转头盯着林衡的眼睛问。
“就……”想说不该,但男人的眼神着实吓人,林衡立马改口:“该。”
“他就不该活着,要是他没有扛过妖血,就不会有今天的药鼎,他就是罪魁祸首。”男人愤恨的说。
林衡很想反驳。
要是晏逢卿没有扛过妖血,肯定会变成只知道交欢的行尸走肉,猪狗不如的活着。
可这一切并不是晏逢卿想要的,人的本能都是想活下来,有错的是晏家!
“你有没有想过你定罪的方式可能有点问题?”林衡抬头看着男人说。
“他就是天底下最恶心的男人,他就是婊.子,他就该死。”男人又开始自说自话。
林衡默默撇开头。
跟脑子有病的人无法沟通。
一边听着男人的碎碎念,一边脑子开始打结,昨晚被晏逢卿吓醒之后,他就一直没睡,这会倒是真的困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你说是不是这样?”男人突然拔高声音,吓得林衡轻轻瞌上的眼皮倏然睁眼。
“是是是。”林衡连忙点头。
什么玩意,杀人还不过头点地,这人是来进行精神攻击的吧。
“晏逢卿跟他娘一样都是贱人,不要脸!”男人越骂越狠,似乎不够解气,一脚踢翻了旁边的香炉。
香炉有半人来高,“哐镗——”一声倒地,里面的香灰漫天飞舞,呛得林衡鼻子难受。
林衡觉得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想打晕面前这个比盛夏知鸟还要恼人的玩意。
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想要跑出去不太可能,外面的院子里设有禁制,眼前这男人是金丹修为,打肯定也打不过。
他顿时感到一阵挫败,早知道就不出门找褚奇这个败家玩意了,不找这孙子就不会被红绡关在地宫,不关在地宫就不会和晏逢卿一起到了这个鬼地方。
想想这一切都是红绡的错!
耳边似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
“这边,看这边。”
林衡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揉了揉耳朵,还是听得到这个声音。
“看这边,右边,右边。”
意识到真的有人在叫自己,林衡疑惑转头,在房门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但是荧石照明范围有限,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
“过来。”那人招了招手。
林衡回头看了一眼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人,陷入了两难。
“不用怕,他发疯的时候就这样,不会察觉你在干什么的,快过来。”
听到角落里的人这样说,林衡犹豫着挪动脚步,走了几步后回头看,男人果然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原地,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药鼎的事。
林衡胆子大了起来,直接走到角落。
“你怎么也来了这个地方?”角落里的人抬起头,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红绡?”林衡非常惊讶。
“是我。”红绡拽着林衡的袖子将人拉下来,一同蹲着:“你姘头不是来救你了吗?你们怎么出地宫的?”
看见林衡,红绡很开心。
她是三天前被抓来这个地方的,一开始只是好奇药鼎是什么玩意,然后就被送来给晏清恒。
这可算是额外的收获,毕竟晏清恒是金丹修为,还是难得一见的火灵根,对她的修为大有裨益。
索性红绡就在这里住了下来,使劲全身解数把晏清恒伺候得舒舒服服。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看到了林衡。
听完红绡的话,林衡突然想起晏逢卿。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你也被困在这里了?”林衡转头问红绡。
“老娘可不会被困住,我是自愿留下来的。”红绡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不屑的看了还在屋子里发疯的男人。
“那……那怎么才能出去?”林衡问。
“你渴不渴?”红绡突然起身,大大方方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每次上完床都要听这货絮絮叨叨发疯,我听着都口干,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这么多口水,不过他不絮叨的时候就会杀人。”“喝不?”红绡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林衡。
林衡接过茶,抽了抽嘴角:“这人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