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还在b市,大概没有离开……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她没办法停止哭泣。
和平时温和有礼的警察完全不一样的武装警员让郑依依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她尽力从脑中挖掘可以用的信息,希望能得到安全。
见这边的情况和之前的惨烈似乎并不太一样,后面很快有人靠近。
最初的警员仍然站在郑依依身后,用枪虚虚抵在她的背后,防止她像是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暴起伤人。
另外几人靠近郑依依家的汽车,在后车窗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立刻下车。”一人冷声说道。
没有任何动静。
郑依依仓皇抬头,刚想喊她的爸爸妈妈,就被身后的警员敲了一下,“别出声,那些人对声音很敏锐。”
“你爸爸妈妈真的在后座吗?”
郑依依不敢回头,但飞速点头。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同一时间,深红的某间休息室内,气氛也并不怎么融洽。
郁斯能察觉到严重景勉强控制的愤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严重景会挥拳揍上去。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今天早上严重景打开电脑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完全没有网络了。无法和外界沟通,在现代社会,这就是被困在一处地方。
严重景没办法了解外面的情况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是只有科大的学生感染异化还是其他地方也有被波及到。
亦或者,整个b市都已经陷落。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严重景不可能用美好的幻想来麻痹自己。
像是b市这样的全国金融中心城市,在工作日的早上中心商业区安安静静,连网络信号都没有。
这就是代表整个城市在异化中全面沦陷。
严重景没办法判断在整个过程当中深红和温瑾言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就目前来看,温瑾言绝不无辜。
现在郁斯和他的所在地是深红。
这栋仿佛虫巢一般的大楼完完全全是温瑾言的地盘。
……
严重景不敢赌自己要是直接揭露温瑾言的罪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毕竟现在连报警都不一定有用。
严重景没有家人,孤儿院那边也有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但郁斯不同,他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不能将郁斯置于险境。
严重景和温瑾言两人的骨像其实有一丁点的相似,毕竟好看得人总会有些共通。但现在,一个用冰冷压制暴怒,另外一个用温和伪装餮足,仿佛两头停留在领地边缘互相试探的巨兽。
相较之下,温瑾言就差把惬意写在脸上了。
如果现在严重景已经进入异化,他就该明白温瑾言的惬意来自哪里。
他的全身上下都沾着蜂后的甜香,这很可能代表他昨天晚上拥着自己的蜂后放肆亲吻。
温瑾言礼貌地朝严重景微一颔首,侧身准备进入房间。
与此同时,严重景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分毫空隙都没有给温瑾言留下。
很多时候犬类都会有类似的举动,一般被称作“看家”。
温瑾言并不太在意,“我得去给斯斯量一**温,你能让开吗?”
他的声线里有种近乎温软的甜蜜,仿佛有人将这只全身滴答着毒液的坏狐狸洗干净在怀里抱着哄了一晚上,才能把他的每根毛都揉软了。
现在,被安抚到满意的狐狸只想哼哼唧唧地窝在爱人怀里,在他被臭狗亲吻过的喉咙处蹭上自己的气味。
昨晚的甜头实在是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了。
郁斯无意识地收紧指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温瑾言让他非常的……警惕。
严重景后退一步,单手按在门把上,“抱歉,郁斯还没穿好衣服。他和我睡的时候总这样,我让他换一件。”
他没等温瑾言回答,直接带上了房门,嗑哒一声将人关在了外面。
青年站在门前垂眼拧上门锁,背对着郁斯半天没有回头。
他无意识地紧紧攥住金属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片,仿佛要将那块金属拧下来一样。
……
两秒后,严重景回身,平静地和郁斯对视。
他的小男朋友光脚站在木地板上,深红高层的休息室地板颜色都是深棕色,让郁斯看起来白到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温度太低还是紧张,郁斯的脚趾蜷缩着,皮肤薄而细嫩,脚踝处留下的斑斑痕迹昭示着他才经历过一场不为人知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