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个人在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他闭上眼,“我很害怕。”
言轻将信将疑地去调保镖和保安的排班表,说实话他虽然还有沈臻的保镖职位,但从没履行过,因为作为助理已经让他忙疯了。
虽然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假期,但他看见今天晚上的排班的确是空白,还是沉默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别人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沈臻冷笑一声,“你在质疑我?”
他现在只想有一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个人就好,到他身边来。
他会打电话给言轻,是因为他总能给自己最满意的回答,仿佛他永远不会惹恼自己。
“如果你害怕的话——”电话里男生似乎当真在认真思考,“你别挂我电话,有什么事电话里告诉我,我一边赶过来。”
“不过我这半吊子水平真不一定能保护你,你知道我连狙击都是现学现卖的,你有哪几个比较熟悉顺手的保镖?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安排他们随后过来。”
“我没有其他信任的人。”沈臻淡淡道。
言轻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忙说:“好的好的,我到时候就在你家门口蹲着绝对不进去绝对不靠近你。”
“没有说这些人里面包括你。”沈臻感觉自己额头青筋跳动,无理道:“你现在立刻马上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家门口。”
言轻:???他腾云驾雾也做不到这么快!
好不容易三十分钟之内到了,他居然看见沈臻穿上家居服,以一副放松的、要睡觉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言轻转头就走。
沈臻立刻拦住他,脸色不太好看:“你走什么?”
言轻头摇得像拨浪鼓:“传出去不太好,有损老板你的名声。”
他怕明天报纸上就出现头条说沈臻身穿睡衣夜会男下属。
沈臻的名声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怕被哥哥看到,提着刀就来抓他。
沈臻抓紧他的手,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怕:“如果你今天走了,以后……你就再也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易走出去。”
言轻总觉得他的话意有所指,而且他今天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
“你怎么了?”言轻皱着眉,担忧道:“又是我不能知道的事。”
沈臻把他的职位范围划分地很清晰,他不能接触的领域一概不允许触碰,已经成了两人约定俗成的潜台词。
沈臻只觉得离奇,他们俩居然有心知肚明的潜台词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逐渐将言轻放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我好像,有了一个想法。”沈臻沉思着,似乎在思考一件极其棘手,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
他的手抓住言轻的肩膀两侧,用商量军.火报价的表情和与合作商谈判的语气,慢慢道:“如果,我是说我已经很明显我会这么做,明天的报纸头条上出现了那条新闻。”
言轻:“什么?新闻?”
“对我名声有损的新闻。”沈臻一旦下定决心,就会雷厉风行地执行,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思考时间,“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言轻笑容勉强起来,在意识到沈臻说的话是认真的后,最后笑容也消失了。
“您在开玩笑吗?”言轻佯装轻松,“沈臻身穿睡衣夜会男下属?”
沈臻:“对。”
“您从没有做过这种不理智的事。”言轻感到头疼,“没有丝毫好处,而且我不太理解你图什么,我不会配合你的。”
“我不需要你配合。”沈臻看着他的眼神堪称冷酷,“言轻,你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说出任何话之前都做足了考量,我没有下过任何一个让自己后悔的判断,所以你其实根本没有不配合的余地。”
气氛僵持下来,言轻为了让两人都缓冲一下,主动给了台阶下:“很晚了,要不我先回去?”
沈臻这次还是放他离开。
他的意思太隐晦,言轻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也许他不应该这么自恋,但随后他就发现自己确实没多想。
因为第二天,新闻头条和一份资料同时摆在他面前。
言轻直挺挺坐在沈臻面前,拿起下方那份密密麻麻的文件。
……是他自己的生平。
从他出生、走路、第一次说话、上学、被几个同学欺负过又报复回去、考上最高学院、再到他毕业后来到沈臻的公司。
包括他的祖父、祖母、母亲和父亲,都清清楚楚,毕竟他的家族里除了自己,其他人的资料都不是什么秘密,任何公开场合都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