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沉尧的名字,虽然有几个字看起来像是睡意朦胧之中的杰作,但是还是能看出模糊的形状,无一不是沉尧两个字。
“喵!”
还给我!
白溪跳起来就要去抢沉尧手上的纸片,然而受到腿长的影响,哪怕沉尧只是放在眼前而已,对于站在桌子上的白溪来说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他现在就是后悔,无比后悔自己没有在之前把东西烧干净,而且还藏在了一个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白溪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但是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先把证据抢过来。
他半个身体都保持着腾空的状态,两只前爪不断地去够沉尧手上的纸片,好几次白溪都已经感受到纸片从他的指甲上划过,可就是差了最后一点没有能够抓住。
虽然沉尧挺嫌弃逗猫棒的设计,不过此时也算是理解了它的乐趣所在,每一次都故意让纸片处于白溪能够碰得着但是没有办法抢走的距离,在小猫扑上来的时候利落地收回去。
白溪趴在桌子上,被沉尧气得眼冒金星。
他哪会不明白沉尧在逗着他好玩,可是只要纸条还在沉尧手上一天,他就一直有个把柄被沉尧攥在手心里。
对于白溪来说这绝对不是个好事情。
意识到此时直接抢走已经没有办法了,白溪气鼓鼓地转过身,余光偷看沉尧的动作,准备等到他把纸条放下的瞬间跑过去抢回来。
然而令白溪意外的是沉尧似乎很宝贝这张写得乱七八糟的破纸,不但没有如他所愿的随意丢弃,而且还叠得整整齐齐地放进储物戒中,动作轻柔得好似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沉尧伸手把一脸懵逼的白溪抱回了床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高兴自己和单榕有了同等的待遇。
白溪一上床就把自己彻底钻进了褥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条尾巴在外面不停地晃动。
他想不明白沉尧为什么要把那张破纸藏起来,猫爪子在被子里泄愤地抓了两道,除了把自己弄得一头是汗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白溪愤愤地翻了个身,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很久,却不想一闭上眼睛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沉尧的神识在储物戒里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一遍那张写满名字的纸,虽然上面字迹扭曲,甚至还有不少写错的地方,但沉尧还是把它放在了正中的位置。
当他从储物戒退出来时,耳边传来了小猫均匀的呼吸声。
沉尧伸手把小猫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在一旁,坐在床边望着白溪的睡颜。
思绪良久,他缓缓地躺下。
一夜无眠。
*
白溪呆呆地坐在床上,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轻风卷起白溪的一缕绒毛立在头顶。
他昨晚做了个梦,梦中的地面突然塌陷,被绑住了四肢,只能无助地滚到塌陷的中心。
白溪趴下身子揉了揉眼睛,恍惚地发现床上的褶皱和他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
他直接否定了沉尧会上床的这个念头,他住在沉尧房间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上过床,每天晚上都是在书桌前看书,怎么可能会有上床睡觉的行为发生。
白溪看着床上的褶皱,只能把嫌疑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猫猫这么爱打滚的吗?
看来以后要买个大床才行了。
“准备走了。”沉尧的声音把白溪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连忙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当他看见桌上还没有收完的零嘴时,动作一顿。
白溪跳起来抓住了沉尧的衣角,整个猫挂在沉尧的衣服上。
“何事?”沉尧正在把客栈房间内的的东西收回储物戒中,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的阻力,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白溪放在桌子上。
白溪慢吞吞地写下了李姣的名字,歪着头等待沉尧的回复。
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听到李姣的消息,可毕竟她是白溪被抓走之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想必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放过。
“你都知道了?”沉尧坐回椅子上,随手捏了捏白溪的爪子,再给他喂了一块绿豆糕。
白溪点了点头,目光望着桌面,尾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他其实不难猜到李姣参与了这次的绑架,只是遗憾她会做出这个选择。
虽然对于魔族来说,钻进食盒里不被发现是轻而易举的,但这也是建立在李姣之后没有打开食盒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