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随手折一把狗尾巴草,凑到鷟彦脸边。“哈秋”、“哈秋”鷟彦连打两个喷嚏,他揉揉眼一骨碌坐起来,正看见云熙冲他痴痴地笑。
“公子,现在营里正缺人手你倒好一个人跑这来躲清闲。”云熙一敛笑容嘟起小嘴。
这几天被她缠着,鷟彦头都大了。这丫头古灵精怪,不管鷟彦在哪她都能找到,好像自己不过来凑个热闹这事就办不成似的。易芜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纸婚约,从订婚那日易云熙就是他的人了。
鷟彦凑近云熙,她把头侧向一边手不时摆弄着狗尾巴草。部族生活在灵山深处,山高云密,奇珍灵兽遍布山中。云熙从小生活在灵山,她常独自跑到赤霄花丛玩,久而久之身上竟沾染了赤霄花的幽香。鷟彦喜欢她身上的花香,悠远绵长,沁人心脾。
“你喜欢我吗?”
云熙一惊,悠悠低下头道:“听说前段时间你受伤失去了记忆,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婚约?”她看着鷟彦接着道:“那时我便是你的人了。”
听到这些,鷟彦并不意外。他一把将云熙揽在怀里就像当年她搂着小妹妹一样,快速凑到她脸边在绯红的颊上印下一朵花。云熙挣扎了两下,怎奈他抱得太紧无法挣脱。他搂着她的肩膀,她把脸贴在他胸前,两个人坐在山坡上任朝阳升起。
营中人马产生一阵骚乱打断了这一段宁静,鷟彦牵着云熙匆匆回营。“快叫医官!来人赶紧把他抬到里面!”几个士兵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了行军帐。不多时易芜和医官也到了。这个人是昨日被霍哲安排留在北漠镇盯梢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这人身手很好,是他从族里带出来的。按理说遭遇一般人袭击不致伤重至此,难道他们在镇子里遇到了什么意外?
医官检查他的伤势为他包扎好伤口,霍哲霍屿都来了,一时间行军帐里人满为患。易芜打发走医官和其他兵士,这里就剩下他们几个章莪山来的人。
“你们怎么看?”易芜环顾众人。
“看伤势不像普通人所为,会不会是那些人……”霍哲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易芜表情凝重,他瞥了一眼受伤的士兵回头对霍哲说:“从今天起你贴身保护少主,要时刻不离左右。”霍哲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下来。鷟彦更是一头雾水,但易芜凝重的神色告诉他这次可能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哥,不如让我贴身保护公子吧,我的身手也不错。”
看着云熙满脸期待,易芜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就她那功夫还没鷟彦好怎么保护他?易芜只得搪塞一下“少主的饮食起居由你负责吧。”
“太好了,谢谢哥。”
“你和霍屿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云熙有机会可以天天粘着鷟彦,脸上早就乐开花。霍屿有些不高兴,大小伙子竟然会嘟起嘴。两个人出了营帐,云熙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完全不管霍屿,他越看越生气急走两步抓住她的手。云熙突然被拽了一下差点跌到,回身瞪了霍屿一眼:“你干什么!”霍屿猛把她拉过来用自己的唇盖住她的唇。云熙使劲推开他,用袖子在嘴上蹭两下,气的直跺脚。霍屿没说什么,现在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是枉然。
“少主,最近尽量不要离开营地,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就让侍卫代劳吧。”易芜仍是一脸凝重。鷟彦根本没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他想问又怕问多了暴露自己的秘密只得欲言又止。
“如果银幻刀觉醒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霍哲随口说着,看见易芜瞪他,霍哲知道自己失言便不再说了。鷟彦能感觉到易芜有意瞒着他,霍哲口中的“那些人”也许和他的身份有关。
“你护送少主回去吧,这几日要贴身保护少主,寸步不离。切记。”
“诺。”霍哲行礼引鷟彦离开行军营帐。天气正好,时节又是漫山花海,鷟彦不想把自己关在营帐里,他拉着霍哲查岗顺便套他的话。霍哲嘴紧得很,他并没打听到想知道的事。天色将暮云熙就端着吃的来找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挺喜欢这个小姑娘,每每见到就让她想起妹妹。虽然云熙一直把她当作夫君看,不过这对她来说不重要,她只把她当妹妹。她现在是男人,既然云熙喜欢那将来娶了她便是。
月色下,营帐静立犹如卫士一般。山风起时花香四溢,鷟彦走出营帐深吸一口气,这花香太诱人了,他的脚不自觉地向着山坡那片花海走去。“公子,时候不早了回营帐休息吧。”霍哲挡在前面拦住去路,他只好悻悻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