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站住!”营门口两个站岗的兵士举起长矛喊道。
“是我。”鷟彦没停下,直奔易芜的营帐。
云熙坐在易芜对面手中端着一碗热粥,她先是用勺子搅了几下,见粥仍然热气不减便舀起一勺靠近唇边,轻轻吹起来。
“你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易芜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勺粥。
“吃你的吧。从小到大哪次你受伤不是这样?”听见云熙揭底,易芜笑了笑没往下接话,他张开嘴细细品味着妹妹为他做的粥。
鷟彦进来的时候正好赶上这个温馨场景,他不想打扰人家兄妹,就一个人站在帷幕外面。
“少主,无须回避,请进来吧。”听见易芜这么说,云熙吓了一跳。鷟彦知道自己打断了他们兄妹,只好硬着头皮进来。易芜果然好多了,除了面色稍有些憔悴其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少主”易芜想起身行礼,鷟彦一把按住他,摆摆手。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多规矩,在外面做样子给别人看,在营帐里难道还要做给自己看吗?
看见鷟彦回来,云熙本来已经干了的眼圈又红了。鷟彦来是为了和易芜商量对敌之策,并没有注意这些。云熙收拾好碗筷出去了,易芜询问他的毒是怎么找到解药的,鷟彦只是用一些借口搪塞过去。他把那柄银色的刀放在易芜手里,等着易芜给他讲这柄刀的故事。
“唉,它还是现世了!”易芜抚着刀叹了口气,“这把刀名曰‘银幻’,是我族族长世代相传的圣物。相传,此刀封存着一个巨大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易芜顿了一下,“少主,您要保管好这把刀,绝不能被其他有目的的人所利用。”易芜婆娑着刀柄,那是由精铜铸成,图案诡异,刀柄竟然雕刻成一个被束缚的侍女模样。
“这把刀真有那么大威力吗?”鷟彦有些怀疑,但是自银幻刀出现以来他身边怪异的情况不断,这很难解释,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有些人觊觎这把刀里藏着的力量。
“少主,银幻刀之所以仅为历届族长所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们的身体即为这把刀的刀鞘!”
“啊?我是刀鞘?”鷟彦听得一头雾水,这把刀自出现确实没有刀鞘,但是易芜这种说法简直是超自然现象,这不科学!
“少主,关于银幻刀其中详情我并不知道,刚才所说也不过是听长老们提及的往事。”易芜看见鷟彦眉头深锁忙解释道。算了,身处异时空本身就不科学,宁可信其有吧。鷟彦勉强笑了一下。
在北漠镇遭遇的意外,现在想起来还让鷟彦心有余悸。他带着五万士卒从郢城离开时的任务是力据回纥叛军,现在回纥叛军影子都没见到,他们却已经陷入思维困境。鷟彦把自己的想法跟易芜说了,他觉得他们遭遇的这些意外究其根源,问题就出在北漠镇。易芜也有同样的感觉。
郑国军队之所以扎营在这里,是因为探子探知回纥叛军驻扎在北漠镇附近,可自他们扎营在这里从来就没见到叛军的影子。鷟彦感觉不踏实,从易芜营帐出来,迎着朗月,他一个人在营帐间悠悠前行。也许他们一直被回纥叛军监视,也许叛军根本不在北漠,或者根本没有北漠镇!想到这鷟彦惊出一身冷汗,他赶紧去找霍哲安排,全军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嗖!嗖!鷟彦刚掀起帘幕两支飞镖直射过来,他迅速闪向一边随手卷起帘幕,飞镖打在上面被弹开钉在门柱上。
“谁!”他就看见一个人影闪过,等他冲进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从侧窗逃了。想起霍哲,他没去追而是回身四处查看。霍哲如果被人偷袭应该有打斗声,刚刚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营帐里不见霍哲,难道他被人绑了?鷟彦低头查看,发现地上散落几滴血迹,零零散散延伸到帐篷外。他追着血迹一直到营外,西面的草长得很高,血滴在叶子上清晰可见。鷟彦一直追到树林里,一路上这些滴溅而下的血不断出现,如果沿途那些血都是霍哲的那他恐怕要小命不保!
得赶紧找到他,鷟彦加紧步子。绕过一棵巨榕,他看到了挥之不去的一幕:前面十几米远的另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这人被树藤缠绕束缚在粗壮的枝干上。鷟彦走近一点,他看见了霍哲的佩刀插在他自己的肩膀上,血仍不断地往下滴顺着树干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