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_作者:序染(117)

  一想到话本那些肉麻刺骨的故事,再想到闻姚那仿佛剖皮刮骨似的眼神,众人打了个寒战。

  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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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阑舒服地翻了个身。冰冷的锁链硌着后腰。他微微蹙眉,睁开眼睛。

  “罗国君回来了,傍晚就到。”李全在床边候着良久,终于等他醒了,“晚上将在宫里办庆功宴,也不知他会不会让我们陛下出去。”

  钟阑低头看向自己四肢上的东西,耸耸肩,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忽然一小宫女跑来:“陛下说,今夜的庆功宴,还请辛国君一同出席。陛下得了些有趣的新戏,想与您一同欣赏。”

  新戏?

  闻姚何时听戏了?而且这刚回来就听戏,简直诡异。

  李全在他耳边轻声:“最近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昨夜提前到京城的先锋军,两名少将回府时神神叨叨,嘴里念着您的名字与陛下的名字。”

  钟阑:“?”

  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念叨我做什么?

  托庆功宴的福,长久不见天日的钟阑终于见着了夕阳。他换上一身新制成的玄黑金纹长袍,由于不见阳光,皮肤无比苍白,在半透明的皮肤下青与红的血管隐隐可见。

  他走入会场时,忽地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先停在他标致、无垢的脸上,然后在落到他领口、手腕、脚踝处被衣摆半遮半掩的狰狞镣铐上,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钟阑刚坐稳就感觉了不对。

  他们这来庆功宴怎么同受刑似的?

  “你的座位不在那里。”

  钟阑忽地转头。主位上,闻姚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超他伸出来:“过来。”

  众人纷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钟阑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环住,有些不自在。

  两人许久不见,有一种奇妙的吸引让他们几乎贴得亲密无间。

  这让那么多人都见着了,是不是有些不好?

  钟阑不舒服地调整姿势,想要离闻姚远一些。

  然而,闻姚将人整个圈进自己怀里恶狠狠:“你现在担心旁人的眼光了?”

  “……”

  闻姚咬着他的耳垂:“你竟然在信里写那些东西,也不想想万一旁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我写什么了?

  闻姚一边绕着他鬓边的头发,一边在他耳边残酷冰冷地说:“你既然如此急切,在信里也不知廉耻,那朕也合了你的意了吧。”

  闻姚压在他腰窝上的手猛然握紧,像是要将他捏碎了似的。

  钟阑后背忽地一阵发凉,手猛地揪住闻姚的腿。

  “闻姚……这里这么多人……”钟阑咬住牙齿,他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你疯了?”

  “朕原本只想独占你,不让别人知道一分一毫有关你的事情,”闻姚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可你的信暴露了这么多呢?”

  钟阑忽地明白,自己的那封信被别人看到了。

  可看到了又怎样?

  他不就是说的是上次病发时的事情吗?那时他正想与闻姚把话说开,结果闻姚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病发倒地了。

  他单单提了一句拥抱,哪里过分了?

  闻姚这样子仿佛是钟阑将两人床笫之事故意拿去给外人看似的。

  “我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这人怎的越来越……唔。”钟阑腰上的那块痒痒肉被手指划着圈,喉咙口泛出一声无力□□。

  底下众人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闻姚在他耳边残忍地说:“你现在只是朕的俘虏,放清自己的位置。朕想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心情不好折磨你又如何?”

  钟阑的眼睛都红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怎奈手脚被挑逗得犯软。闻姚的力量本就与他所差无几,一把提住脖颈的锁链,钟阑浑身便动弹不得。

  钟阑眼角泛着泪光,咬牙切齿:“我不过就想与你好生商谈,你非听不懂人话!”

  闻姚不管不顾,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狼一样将脸埋到他的颈窝,用力掰住他的双肩,让他不得不昂首挺胸地正面朝外。

  满堂威严壮阔的烛光照耀在钟阑脸上,每一点情动的羞耻都无比清晰,任何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铛铛铛

  戏台的帘子一开,奏乐的,演戏的,全都到了台子上来。

  报幕的扯起嗓子:“第一幕,夜宴初会。”

  钟阑:“?”

  他被固定在那个动作,闻姚环住他,在他耳边玩味一笑:“好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