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初涯注视着张殿那张胖脸,不漏一点儿神情,“你跟他真是兄弟关系?”
张殿结巴起来,眼神闪烁,明显有事,“道友,为何……为何如此问?”
蓝初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老实说,我就救他,不说的话……,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坦白直率的人,你这样扣扣搜搜,躲躲闪闪不是我喜欢的性格,就不救了。”
打蛇打七寸,蓝初涯的话正好打中张殿的七寸,他像受惊了一样,“别,道友,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蓝初涯走到椅子边,一撩衣摆,坐下,“说吧,我洗耳恭听。”
张殿坐到床前,将张潮的手握在手里,深情注视,许久才开口,“张潮不是我亲弟弟,而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
父亲的朋友被仇家灭了满门,就只剩下张潮,被我爹带回了家,养在膝下,跟我一起长大。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东西也在悄然变化。
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张潮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喜欢我,从小喜欢到大,让我也喜欢他。
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跟我表白之后,我就刻意疏远他,希望他死心。
在那之后,他竟然开始堕落了,不思进取不说,还整日酗酒,天天喝得烂醉如泥,不知今夕何夕。
我知道之后,气得不行,这是我真心疼爱的弟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堕落下去,就去找他。
那天晚上,我跟他说了很久的话,聊了很多过往的事,聊着聊着,我竟也开始喝起酒来,最后还跟他春宵一度了。
张潮知道那不是我愿意的,为了不让我为难,就离开了。
他回了自己的家,在隔壁一座城。
那时我正在闭关突破境界,并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半年过去了。
听到他离开的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一定要把他找回来,什么都依着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追到他家,看到他那一刻,不由自主紧紧地抱住了他,让他跟我回去。
他什么都没问,微微笑了笑,就同意了。
后来相处一段时间,我也动心了,本以为顺理成章 一起,结果……
这件事遭到了我娘的强烈反对,她不能接受我跟一个破落户的儿子在一起,她说张潮配不上我。
可是我不在乎,我苦苦哀求,最后娘还是心疼我,同意了。
然而没过多久,张潮就出事了。
我跟他一起出去杀魂兽,半途中突然出现了一些杀人夺宝的人,我和张潮因想独处,就没带护卫。
结果张潮为了救我,在杀死最后一个人的时候,被那个人抛出的红蝎咬伤。
后来我四处寻访炼丹师,结果一个都没治好张潮,反倒越治越严重。
最后还是我娘心疼我,帮我稳定了张潮的病情,可是娘的炼丹术不是很精通,一直无法根治。
我整日担心,几乎将流沙域全部的毒经看完了,才知道九品魂草可以治疗红蝎的毒。
然后又四处寻找九品魂草,好不容易找到一棵,结果还被你们拿走了。”
蓝初涯听后,觉得张殿还蛮深情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深情,“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张殿忙不迭道,“道友请说。”
“张殿身上有两种毒素,一种是红蝎的毒,一种是奇毒僵草,你现在需要通过双修的方式,把张潮体内的僵草引到你自己身上,如果一种毒一种毒的解,会更容易一些。”之前他还有些为难两种毒的复杂,现在倒是迎刃而解了。
张殿有些傻眼儿,犹犹豫豫道,“道友,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呢?”蓝初涯眸色瞬间一沉,难道是假的感情?
张殿浑身一哆嗦,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后知后觉道,“道友,我不是怕毒,我是怕他受不了,他已经病成这样了,要是双修,他身体受得了吗?”
蓝初涯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抬手间取出一颗益气丹,“服下这颗丹药,他能恢复体力,供你引毒,不会有问题。”
“多谢道友。”现在蓝初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张殿无所不从,只是他心里有一个谜团,张潮是何时中第二种毒的?但他现在全身心都放在给张潮解毒身上,便也来不及问了。
“我去准备魂丹。”蓝初涯给了张殿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要是是个坏的,他就直接把解毒丹换成毒丹,毒不解了,让张殿去阴曹地府陪伴张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