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
“被我猜中了?”
“没有。”
“就咱俩,说句实话怎么了?”
“没有就是没有。”杨七拿过车里的报纸翻了翻:“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来,之前还称唿什么”闻高检闻高检”的,现在都直接”闻言钦闻言钦”地喊了,这个称唿的变化……”林安笑,朝杨七眨了眨眼睛:“代表了什么?”
杨七瞥了林安一眼:“你能把嘴闭上么?”
林安耸了耸肩,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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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
“季医生,就这里了。”
“多谢。”
“不客气。”
等负责做笔录的警察离开之后,季辰西才带着律师进去,老六这时候就在里头坐着,蓬头垢面的,像是几天没睡觉了。
见季辰西进门,老六立即站起了身。
“坐吧。”季辰西道。
“季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是想找你问问阿七的事,可你朋友告诉我你进局子了,所以我带了律师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老六坐下,垂着头道:“用不着麻烦了,事情确实是我干的,我没话可说。”
季辰西皱眉:“你知不知道被你捅伤的那个人今天一早在医院死了?”
“死了?”老六闻言抬起头,一脸震惊地看向对面坐着的季辰西:“我……我就拿刀捅了他一下,怎么可能就死了?”
“事实上,他今早确实死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老六。”季辰西靠近桌子,双眼注视着老六道:“阿七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律师我给你找来了,你最好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任何细节都别漏了,否则的话你就会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到时候可不就只是在这喝咖啡吃盒饭这么简单了。”
老六张了张嘴,没说话。
季辰西示意旁边的律师:“王律师,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王律师点点头,拿出录音笔开始给老六做记录:“袁斌,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WaitingBar?”
老六看了看季辰西,又看向王律师,犹豫稍许道:“有个朋友找我过去聊几句,我就去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
老六没说话。
王律师又道:“那你又为什么会跟死者起冲突?”
“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六抱着头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喝了酒,脑子晕乎乎地,突然有人过来找麻烦,我就站起来跟他理论,之后……我就用刀捅了他。”
“你去酒吧的时候随身带了刀?”
“没有,那把刀不是我带去的。”
“我问过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据他说你捅伤死者的刀也不是酒吧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不可能,那把刀就是我随手捡起来……不是,它是突然出现在我手里的。”
王律师立即追问:“究竟那把刀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那把刀……”老六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当时的情况,抱着头面带痛苦道:“我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那把刀是怎么到我手上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律师转而看向边上坐着的季辰西。
季辰西点头,王律师立即拿了录音笔和公文包出去了。
等人走了,季辰西起身将桌上的咖啡推到老六面前,坐在桌角上低头看着他道:“刀的事你可以慢慢想,王律师还会来看你的,不过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找你去酒吧的人究竟是谁?”
老六低着头不吭声。
“你要是不说的话,谁都救不了你。”
“人……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我说人是我杀的。”老六抬头看向季辰西:“我不打官司了,我承认人就是我杀的,刀子也是我自己带过去的,因为他惹了我,所以我就拿刀捅了他。”
季辰西闻言微微皱眉:“真是你杀了秦辉?”
“是,是我杀了他,是我杀的。”
“死的那个根本不叫秦辉。”
“……”
“你根本不知道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季辰西眼神凛冽地盯着老六:“既然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专程带把刀子跑去酒吧把他给杀了?”
老六顿时语塞。
季辰西将桌上的咖啡端给老六:“说句老实话,要不是阿七的话,我也不会来管你的事。老六,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要是你因为这件事坐了牢,阿七他回来之后能善罢甘休么?恐怕他会一个人跑去调查这件案子,万一……”说着,季辰西抬眼看向老六:“调查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事,你对得起阿七这个好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