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见对面英俊非常的年轻团长开口道:“白鹿领有一位将领,奴隶兵出身,非常优秀。我原本很惊讶一个奴隶竟然也能当上将领,还能知道那么多带兵的知识,就好像从小悉心培养起来的贵族继承人。伯爷知道他原本的身份吗?”
德犀伯爵失笑:“你连他的名字都没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
古鼎笑眯眯道:“他原名叫镇守继承者。”
德犀伯爵手中的茶杯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德犀伯爵放下茶杯,重复:“镇守继承者?爆王河领镇老领主那个失踪了六七年的继承人?”
“是。”
“他怎么会变成奴隶兵?”德犀伯爵是真的震惊。
古鼎:“伯爷难道不知道那位镇老领主一直在给安申找麻烦吗?”
德犀伯爵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以为镇老领主是不满安郡主无视爆王河的洪灾,更任由……”
古鼎不说话,只看着他。
德犀伯爵苦笑:“所以镇老领主的儿子会失踪,而那位继承者会变成奴隶,都因为安郡主?”
古鼎淡淡道:“镇家失踪的男女也不是一个两个。其实除了镇家,这四塔郡有点出息的领主之家,谁家的优秀继承人会不出问题。”
德犀伯爵心脏被重重击中。他在脑中拼命喊:这是白鹿领的策略,这是唐博的阴谋,不能相信!
可为什么心底深处还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你早就有怀疑了不是吗?
他那么优秀的长子啊,优秀到安郡主都称赞他的儿子们都不如他,优秀到安郡主甚至注意到了他的女儿,优秀到安郡主的儿子们主动过来和他的长子结交。
他那时是那么骄傲,而他的长子却让他不要再宣扬他的名声,甚至停下了一些对犀牛领的改革措施,还说要离家出去历练一段时间。
他当时还笑说长子太过谨慎,但就在他同意长子出去历练后,他的长子就突然病倒了。
原本并不是多严重的病情,可就是怎么也治不好,慢慢的他的长子就像根部损坏的植物,从郁郁葱葱逐渐变得枯萎败落。
德犀伯爵按住自己的心脏,他的心特别痛!
德犀伯爵还想起他曾经和病重长子的一次对话,他痛苦长子的重病,又难受小儿子的混蛋。
他的长子突然对他说:小弟原本不是这样,他被人带坏了。
德犀伯爵当时太伤心,只以为是小儿子身边的仆人不靠谱。因为他长子后面紧跟着就说:小弟那样也好,以后把我身边的大管事派给他,专门负责管教他,让他别太浑,其他就随他。
现在想想,能带坏他小儿子的人还能有谁?安家的那些少爷压根就看不起他小儿子,却把他小儿子哄得团团转。
再回想小儿子小时候,他和长子虽然不想这个小的为了继承人之位闹腾,但也绝没有想过要养废他。小儿子小时候也跟他哥一样聪明伶俐,虽然被惯得有点任性,但也不是那么没眼色没脑子的蠢货,而且小儿子还特别听他这个父亲和他大哥的话。
可后来小儿子和安家少爷们结识后,似乎越来越不满他大哥?言谈中有时还会怪责他这个当父亲的偏心。在他大哥病逝后,德沃也没有多少伤心,反而十分高兴自己能上位变成继承人。
一桩桩,一件件,各种“线索”在德犀伯爵脑中交织。
德犀伯爵太爱太重视自己的长子,他根本无法接受长子的病逝,因为无法接受,他会找很多原因,他曾想过是不是他儿子太优秀了,优秀到众神想要把他带走,让他侍候在众神身边。
现在古鼎的一番话帮他确定了他儿子的死因。
是的,他脑中一边想着这是白鹿领的阴谋,是挑拨离间,不能相信。可另一面,他已经深信不疑,并自己找出更多证据。
古鼎从头到尾就没提到德犀伯爵长子一个字,更没有提到德犀伯爵的家事,他甚至很快转换话题,就好像刚才真的是随口一言。
“除了那位镇守继承者,我白鹿领还有一位将领,就是原红山领主山丘。那位非常善于山地作战,带兵自有一套,尤其擅长以少人数出奇制胜。我们领主可是非常欣赏他,而山丘将军自从成为我白鹿领的一员,他表面上是失去了红山领主的身份,但他在白鹿领得到的更多。只他现在的生活舒适度,就绝不是他原来做领主之时能比。他的女儿们也都在白鹿领生活安好,按照各自能力,都有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