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什么?亲密吗?]
季降居然立刻回复了他。
[还可以。]
卫天瑞盯着这句“还可以”看了很久,一方面思索为什么自家老板四点不睡觉七点还能清醒地回复消息,一方面觉得这三个字……怎么隐隐含着点炫耀的意味?
一定是错觉,季降不是这种人。
于是,季降和白久照常开工,卫天瑞却挨个看着最近被拍到的照片。
蹲在酒店附近的居然还不止一家,有些是为了蹲住在同个酒店的其他明星,有些则是提前知道了《纸上谈兵》的题材,想拍点独家照片。
卫天瑞和整个公关部找了一上午,终于成功找到了昨晚蹲在酒店拍照的娱记——之所以找这么慢,是因为记者也才起床。
拿到照片前,卫天瑞做了充足的心理打算,如果实在是太亲密,大不了就多花点钱。
等看到照片,卫天瑞愣住了。
照片里,季降抱着一个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一路走进了酒店。
季降的脸倒是拍的很清楚,也很帅,但他怀里那个人……说实话,要不是确认那是白久,卫天瑞连对方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就这?
公关部的负责人也很惊讶:“这……是谁啊?”
卫天瑞咳了一声:“……这你不用知道,去联系这家报社,这些照片我们买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用花太多钱,这种程度,不值得。”
负责人先是答应了,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种程度不值得,那哪种程度值得?……
……
《纸上谈兵》已经拍到了于归第二次遇袭。
这次傅寒不在他身边,于归身边的守卫尽力抵挡,一个下属拼死把他救了出去,却还是让于归受了重伤。
庭院里,来来往往的仆从手里都端着药和清水,整个于府陷入慌乱。
更要命的是,就在于归遇刺的同一天,他的心腹下属被冤下狱,已经危在旦夕,于归这下几乎是腹背受敌。
对方显然是掐准了时机来的,来势汹汹,于归听到消息后,原本就重伤的他吐了口血,挣扎着要入宫面圣。
此刻,一身寒气的傅寒连夜从京都外的驻地赶了回来。
于府管家看到他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老泪纵横:“傅大人,您快劝劝我们家大人吧,他现在这个身体,实在不能再出门了。”
傅寒一边快步往里面走,一边沉声问:“他伤的怎么样?”
管家抹了把眼泪:“血已经止住了,但身上都是刀伤箭伤,我们看着就心疼啊……”
傅寒眉头紧皱,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满是药味,还混杂着一点血腥味,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紧闭着眼躺着,身上的衣服尽管已经换过了,依旧能清晰地看到血迹。
傅寒心疼地走到床边,忍不住握住了于归苍白细瘦的手腕:“怎么会伤成这样。”
于归听到傅寒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眼神却还无法对焦,停顿了一会儿,才终于看清了傅寒的脸。
“你从驻地……咳……回来了?”
“嗯,”傅寒说,“怎么样?还疼吗?”
于归虚弱地摇摇头,似乎是想坐起来:“子安被……咳咳咳!”
“我知道,”傅寒慌忙扶住他,拍着他的背,“先别说话,顺气。”
“可是……咳……他被送进了大理寺……”
“此案证据不足,”傅寒安慰他,“他们不能拿子安怎样。”
“我……就怕……屈打成招,”于归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说话都很困难,每说几个字就要顿一下,“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在大理寺……又没有安插过人,子安到了那里……恐怕凶多吉少。”
傅寒皱眉想了一会儿:“我去找郑少傅,他可以帮我们。”
于归先是点点头,随后又说:“我想……”
“不行,”他一句话没说完,傅寒就已经否决了,“你现在的状态,别说进宫,坐起来都困难。”
“你就算再心急,也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若是倒下了……”
后面的话,也许傅寒是觉得不吉利,没有再说出来,只是扶着于归慢慢坐了起来。
于归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没想到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都公然行刺……”
“这其实也证明,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傅寒说,“所以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