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霁想，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替你挨打。
他嘴上说：“其实我是在担心你，你这种动手的坏毛病很不好，万一以后遇见危险呢？你有想过吗？”
叶奚知说：“我是评估过的，你觉得他能拿我怎么样吗？”
卢霁不想和他多扯，搬了个凳子，坐来叶奚知旁边，说：“总之，我希望你以后做事还是要多考虑，不要太冲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叶奚知想了想，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
好像旧时代，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养家糊口，旁边的妻子在劝解自己不要出去打架，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卢霁又接着说：“就算不考虑我，也要考虑你欠我的钱还没还清。”
“我以前有过几个朋友。”叶奚知说，“他们交往以后，交往对象都是送车送房，怎么你这么……独特？你和前任也是这样的吗？”
他所说的朋友就是前任宿主，不管是哪一位，交往期间都很温馨甜蜜，别说送车送房，再大的都有。
卢霁沉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但是叶奚知……他很难想象给叶奚知送什么，然后对方甜蜜的回应，两个人度过快乐的一天。他只能想象到叶奚知问他，能不能再送点？一想到这个他就不想送了。
卢霁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叶奚知没什么想要的，但是卢霁都问出口了，不要也不好。
叶奚知说：“比如让我的欠款一笔勾销？”
卢霁看着他，笑而不语。
“怎么了？”叶奚知问。
卢霁说：“你可以想想，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我懂。”叶奚知点点头，“你肯定早就想好了，然后在我的生日那天给我一个惊喜。”
卢霁微笑地看着他自欺欺人。
突然，卢霁伸出手，他坐在叶奚知旁边，轻易的把手从衬衫下摆探了进去。
“你……”叶奚知吓了一跳。
“你的胃口很大。”卢霁抚摸叶奚知光滑的腹部，经过锻炼，肌肉变得紧实，“但是有时候吃太多，容易撑。”
他的语气很自然，好像就仅仅是在说吃饭。
“拿出去，我在工作！”叶奚知吼他。
卢霁闻言把手拿出去，放回膝盖上，继续看着叶奚知工作。
叶奚知的眉角抽了抽。
自从他们和好，他觉得卢霁是越来越放肆了，虽然从他俩的关系来看，不是不能放肆，但是叶奚知总是有点不习惯。
叶奚知拿出肠衣，已经灌过一次水，又薄又白的一层，他亲自刮干净的。
“你帮我按住这里。”叶奚知指着肠衣和管子的连接点，他觉得这么一点小忙，系统应该无所谓吧？
卢霁听话的上手按住。
叶奚知慢慢往管子里怼猪肉，肠衣慢慢被撑大填满，里面是紫红色的猪肉，每到一节，叶奚知就用绳子拴紧。
“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浪漫？”叶奚知问卢霁。
卢霁看了看他，觉得叶奚知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
“你看过那部经典电影吗？”叶奚知说，“里面男女主角一起做陶瓷，男主角温柔地握住女主角的手，黏土在手中变换形状，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和他们差不多了。”
卢霁说：“……差不多吗？”
叶奚知点头：“如果我们现在拍成电影，我觉得也会是很浪漫的片段。”
卢霁忍住没说出口。
他觉得这个场景只适合出现在乡村电视剧，而且叶奚知的话太多，一点都不浪漫。
香肠快做完了。
做好后在肠衣上扎几个小孔，在热水中烫一遍，让猪肉收干。
接着，就在阳台自然风干，等待十五天，香肠缩紧颜色变深，切片蒸熟后，淡黄的油脂顺着流下来，肥肉的部分晶莹剔透，瘦肉的部分发干有嚼劲。
叶奚知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
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问卢霁：“你住在哪里？”
卢霁依旧用手按着：“离这里不远。”
“是公寓吗？你家里是什么样子的？有阳台吗？”
“是公寓，有一个阳台。”说到这里，卢霁笑了一下，“你如果好奇可以亲自来看看。”
叶奚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做了很多香肠，到时候不仅可以自己吃，还能拿去送人，现在正在等着水份蒸发。
卢霁明天有事，今晚他不能留宿。
准备离开时，叶奚知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