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_作者:醉里问道(375)

  果然。

  叶长青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银面血手,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他一定是听命于什么人,能让他言听计从的,这人绝对不简单。”

  可不是么,上辈子能让沈画乖得像孙子一样的,除了南君,就是他自己。而现在,南君还在黄泉海底下吃牢饭,他也还是根正苗红的正道人士,所以……沈画的这个现任“主人”,到底是谁呢?

  “师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很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事关己身,又横亘着父母血仇,温辰关心得无可厚非。

  可有些事,偏偏他就不好直说。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毕竟魔道上,能降得住元婴境大魔修的角色,我至今还没有见过。”叶长青无视徒儿急切的神色,继续问,“除了这一句,他们还透露过什么线索吗?”

  见他不愿坦诚,温辰禁不住失望,垂下头,恹恹道:“没有了。”

  “好。”

  其实也不必更多,单凭这个,叶长青就已经能断定,重生者不止自己一个,对方必然了解前世今生的各种隐情,而且敌在暗,己在明,他几乎就是顺着对方设好的圈套,一步步越走越深。

  魔郎君、魇灵、冥界。

  对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凶险,野心也渐渐昭然若揭,他清楚,冥冥之中定是因为某种因由,温辰莫名地接过了属于自己的命运,一出生就受人各种诟病,在十三岁的时候,更是与幕后主使正面相碰,从魔火蔓延的天河山上逃下来,一路南下,抵达折梅——

  不对,这里边有地方说不通!

  “小辰,你听过魔修谈话后,是怎么从天河山逃下来的?”叶长青语气又快又急,显然很在意这个。

  温辰道:“天河山上有我爹布下的隐龙阵,阵眼从后山顺延下来一条小道,除了我们三个,别人谁都不知道。”

  叶长青反问:“所以当时你一个筑基还不到的小子,就仗着那条小道,从银面血手眼皮底下逃了?”说完,他意味不明地笑笑,“温先生的隐龙阵,可真是厉害。”

  温辰:“……师尊,那你觉得是怎么样,难道……是银面血手故意放水吗?”

  “可能吧,也有可能正好他对阵法一窍不通,让你溜了出去。”叶长青含混地应了一句,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他熟悉沈画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东西,但也不至于昏聩到连个小废柴都抓不住,可若是能在天河山就抓到人,何苦再拖到后来那一系列的陷阱?这不是脱了裤子那什么,多此一举吗?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忌惮,甚至都刻意放水?

  这一场看似普通的正邪冲突背后,到底掺和了几方势力,有多少暗流在涌动,他们各自的目的又是什么?

  叶长青与人斗惯了,凡事爱往复杂了想,能用阴谋论解释的,从不相信什么命运与巧合。

  在他看来,那一夜发生的事太奇怪了,处处都是漏洞,就像前世东君伏诛的那一晚,明明人都死透了,第二天却又什么事没有地醒过来一样,一睁眼,就对上一个完全陌生,宛如疯子一样的温真人。

  简直扑朔迷离。

  说真的,叶长青最讨厌这种,被人玩弄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深深地叹了一声,揉揉眉心:“小辰,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温辰却绷紧了弦,某个人、某句话在嘴边徘徊了一下,又堪堪咽了回去:“回师尊,没有。”

  “好吧。”

  叶长青没再去纠缠这事,笑一下,自然地牵起温辰的手,往床边走过去:“你根骨刚开,灵脉不稳,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还不一定,今晚你就在我这睡吧,离得近,我也好放心点。”

  “真,真要在这睡?!”温辰张口结舌。

  “嗯。”叶长青轻一颔首,心思却飘到很久之前,当年在折梅山上,那些同塌而眠的日子,如今,确是好久没有过了。

  他平静而简短地说——

  “小辰,你听着,你命由你,不由什么别人,你若一心向道,没人能逼你堕落。”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那么一天,你被逼入魔,不管意识清不清醒,只要杀了人,造了孽,记住,别跑。”

  “回来找我。”

  “如果我还在,必是二话不说,与你一起担着。”

  “如果我不在,你到我坟前敬一杯酒,然后上昆仑山去,找烽火令主,当着天下人的面,认罪,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