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香啊……他再蹭一下,再蹭一下就走!
苏遗秋的身体不受控制,歪着脑袋又要蹭他,这次他没蹭到齐璟的额头,而是蹭到了齐璟的鼻尖。
苏遗秋身体一僵,木讷地回头。
齐璟一双狭长的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苏遗秋本想后退,结果四只爪子同时打滑一下就从桌子上滑了下去。
完球。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掉下去了。
苏遗秋闭紧眼睛,爪子缩在胸前,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以减少受力面积。
他并不觉得狗皇帝会好心接住他。
事实上狗皇帝确实没有大发慈悲把他接住。
因为他掉在了齐璟的腿上。
苏遗秋蜷着爪子,躺在齐璟的腿上愣了片刻,正打算翻身走人的时候,齐璟突然把腿收了回来,伸手一提,捏着小猫的后脖颈就把猫拎起来了。
苏遗秋疼得叫了一声。
把猫放下!
齐璟并不像越贵妃那样能理会小猫的意思,他非但没把猫放下,还拎着苏遗秋在半空晃了晃,苏遗秋晕头转向,脑袋也垂了下去,齐璟一手提着猫,另一手轻轻捏着猫脑袋,盯着苏遗秋宝石蓝的眼睛。
“真像啊……”
苏遗秋:?
他像什么?这个狗东西想说什么?
像原主吗?
狗皇帝是不是得相思病了,怎么看谁都像原主,那天找了个替身,觉得像原主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个人。现在对着一只猫,也能说出像原主这种话?
苏遗秋强烈建议齐璟去医院挂个眼科,然后再去做个脑部CT。
齐璟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儿,把小猫扔在了桌子上。揉了揉酸胀的手臂和发疼的眼睛,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奏折掉了一地。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小猫。
小猫正站在桌子沿,前后爪子并在一起正准备往下跳,察觉到他的目光,小猫的耳朵抖动几下,畏畏缩缩地坐回了桌子上。
齐璟指着掉了一地的奏折,质问桌子上的苏遗秋。
“你干的?”
苏遗秋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话!
这分明是你自己碰掉的,关我小猫咪什么事儿!
“喵——”
苏遗秋的爪子往旁边一踹,这一踹不要紧,要命的是他一脚踩进了齐璟的砚台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爪子从白变黑,抬起爪子的时候,几滴墨汁顺着爪子滴落在砚台里。苏遗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巴巴地望着齐璟,缩着脖子咪了一声。
齐璟的眼神充满了嫌弃,差点把“就是你干的”这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苏遗秋这次不敢动了,又把爪子踩回了砚台里。
与其让地上多几个爪印,还不如让他待在这儿吧。
然后他就又被齐璟给拎起来了。
他的爪子上还沾着墨汁,滴答了一溜,齐璟把他拎到垫子上方,往上面一扔,叫进人来把屋子收拾干净,再把苏遗秋给擦干净,便重新坐回龙椅,叫黄德全进来伺候笔墨,接着看奏章。
苏遗秋躺在垫子里,远远地望着齐璟。
暴君也需要看奏章?
难道不应该把乐队叫进来“接着奏乐接着舞”,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就着美人的手吃葡萄吗?
算了。
这不是一只猫应该担心的。
他刚刚给齐璟惹了祸,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没有出事,就是不知道他的饭票现在还好不好。
饭票说过,太后不喜欢猫,皇帝又十分孝敬太后,自然也不让后宫这些妃嫔养猫。越贵妃私下养猫算是坏了规矩了,苏遗秋没少被邻居大妈按着看清宫剧,根据清宫剧的描述,嫔妃冲撞太后违背宫规,是不是要被罚?
饭票会不会被罚?狗皇帝会罚她什么?
昨天隐隐约约地听见狗皇帝跟饭票吵架,因为什么吵起来的他没听清,听清的也差不多都忘了,现在就记着两个字:账本。
难道饭票做假账?私下受贿?克扣嫔妃俸禄?
苏遗秋聪明的脑袋瓜想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对后宫的了解少之又少。现在饭票出了事儿,他一不能为饭票分忧,二不能查清来龙去脉,实在是没用的很。
忽然,不远处传来“呲喇”几声。
苏遗秋应声望去,黄德全面露担忧,齐璟眼中满是血丝,发了狠似的撕着手中的奏折,奏本被齐璟撕了个粉碎,随手往旁边一扔,散了一地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