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熟悉了一番,吉祥和如意也就带着东西回来了。
见二人忙着收拾半分没提相府的事,梁蕴按耐不住问道:“堇昭可知我搬了回来?”
如意和吉祥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要笑意。
如意答道:“已告知相爷了。”
“那他怎么说?”
“相爷就嗯了一声。”
听着这个答案,梁蕴心中有着莫名的失落,假装无事地在饰物盒中翻翻找找。
……
吉祥与如意依依不舍地拜别了梁蕴,坐着相府的马车回去了。
刚到相府门前便见晨曦急匆匆地走出了,两人上前询问。
晨曦愁眉苦脸地答:“书房那套茶具碎了一只茶盏,我去找老太爷要一套,被老太爷轰出来了,只好把车中那套放书房了,现在得去寻着有没有合适的买一套放车中。”
吉祥一个激灵,问:“可是相爷生气给砸碎的?”
晨曦摇摇头:“这倒不是,是相爷坐在那儿一个失神,搁茶盏时搁到桌沿上,掉下来碎了。”
怕是相爷失的不是神,是魂吧。吉祥抚嘴轻笑,与晨曦别过。
两人路上走着,吉祥忽然轻叹:“这姑娘回相府就是好呐。”
“我倒不觉得哪儿好了。”如意扁扁嘴搭话道。虽说相爷吩咐姑娘院子里的人与物一律不变动,可是姑娘不在,这日子多无聊呀。
“有分离才有牵挂呀。”吉祥转头看看如意呆呆的样子,笑说:“你这丫头片子是不懂的了。”
“你才丫头片子呢。”
……
徐嬷嬷捧着一碗药粥进入房中,见梁蕴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一旁的空椅子失了神。她上前去往那椅子上一坐,温柔地说道:“姑娘晚膳用得少,快吃了这药粥再睡吧。”
梁蕴眼神闪了闪,乖巧地接过,拿着小勺子搅呀搅,没有进食的欲望。
“唉,老身自知没有相爷那般俊朗翩翩,气质超凡,可也应该不至于让姑娘看着吃不下才是。”
“没有啊。”梁蕴软软的声音响起,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没什么胃口。”
徐嬷嬷循循指引:“姑娘老实说,可是想起了相爷?”
“嗯。”梁蕴乖巧地点了点头。
“可惜呐。”徐嬷嬷哀叹:“以后相见可就难了。”
“为什么?”梁蕴诧异地抬起了头。
徐嬷嬷却摇头不答,改了话头:“姑娘吃完了便早点歇息吧。”说罢关门离去,留下梁蕴百思不得其解。
凡事点到即止,这是徐嬷嬷一贯的做法,有些事情得姑娘自个儿想清楚才行。
往日知道姑娘得病,也许一辈子就那个懵懵懂懂的样子,相爷就那么宠着她也乐见其成;可如今不同了,姑娘病好了,院首也说了姑娘会长身体,以后跟平常人无异,如此便不同说法了。
姑娘将来是要嫁人的,若是姑娘没有心动于相爷,那么她就是不能再让姑娘与相爷接触得那般密切了,哪怕是与相府为敌。
桌上的粥半分未动,梁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中全是徐嬷嬷说的话。为何相见很难?是因为她搬回国公府了么?为什么呢?
梁蕴合着眼,心情纠结万分。
忽然,窗户传来轻敲声,她转头看去。
只见窗户“咔擦”一声便打开来,锁头硬生生地被推断。
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窗外轻轻一跃,进了屋中。
凉风自窗外而进,吹起他丝丝黑发,高大的身躯在月光之下格外的挺拔修长。清俊的面容带着倨傲,在视线触及桌上那药粥之时泛起了冷意。
“这粥怎地还没吃?”
那磁性的声音似是触碰了心弦。梁蕴一个翻身便跑了过去,将来人紧紧抱住。一整天烦躁的心思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她小脸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嗅着那淡淡的墨香,感到了心安。
谢堇昭愣住了。虽是接触颇多,可是这样被拥抱还是第一次。半响后回过神来,他大手一伸,提着梁蕴的衣领将她拉开,眼神紧紧地盯着了她的脸。
“怎么了?”梁蕴大眼眨了眨。
“没什么。”谢堇昭放开了手,替她整理好衣衫,单薄的单衣透着微热的体温传到手中,他目光更为幽深,忽地一收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