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意场上的联谊,原本就是给资本们炫耀财富的舞台,此时有了这么一个由头,大家不免跃跃欲试起来。
能找乐子的同时,还可以宣示自己的能力。
赵冠涵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一个提早准备好的盒子:
“这里面是写好了在座各位座位序号的纸条,我闭上眼睛从里面抽出三个,数字与来宾座位上标注的数字一致的,就是今晚宴会的‘幸运儿’,现在——开始。”
赵冠涵打开第一个纸条:“二十四号。”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着二十几号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孩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有人认出他是最近刚有点走红趋势的流量男星祁霁。
抽到艺人的这件事,让在场的宾客们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们原本只觉得这是件找乐子的行当,结果三分之一的机会,就抽出了这么个尤物来。
“那么,现在开始竞价,底价二十万。”
赵冠涵话音刚落,喊价的声音就在宴厅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二十二!”
“二十五!”
“三……三十!”
“……三十二万!”
因为不是正式的拍卖会,赵冠涵便时不时地搞起了气氛:
“这位可是当红炸子鸡祁霁哦,与他共舞的机会可是相当可遇不可求,大家要抓紧机会哦~”
祁霁站在舞台中央,脸颊都激动得微微发红。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难得,原本公司让他来这场宴会,就已经令他十分感恩戴德了,而此时竟然还能有这种好运气,被赵老师抽到舞台上,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度。
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兴奋。
胡朋翘着二郎腿看着那群人,突然侧身撞撞班准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地笑:
“阿准,喜欢吗,哥给你拍下来?”
班准立刻摇头,“别,我没兴趣,你也别那么……”
他突然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胡朋的放荡不羁。
“有话说得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胡朋笑嘻嘻地说道。
班准无语地瞪他一眼,“你有空就色。”
胡朋不在意地耸耸肩,朝着舞台上那细腰男孩儿抛了个媚眼儿,漫不经心地对班准说道:
“阿准啊,两厢情愿的东西,又没有人强迫谁,你不要太紧张了。”
说这话的时候,胡朋是有点担心的。
因为班准的表现实在越来越反常,要是放在以往,这种宴会班准是绝对不会错过一秒的精彩时刻的,而看他此时目空一切的状态,似乎给他一本《妙法莲华经》,他现在就能当众为在座的宾客进行心灵净化。
反正千万不要净化到他这个俗人。
“阿准,你出事之后,性格的变化实在太大,让我和阿酉特别不适应,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就要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班准不愿再听胡朋像老头子一样磨叽个不停,索性直接过滤掉胡朋口中“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出了场车祸之后,就活生生变成了自闭症呢”之类的话。
见班准确实没有对祁霁有意思的样子,胡朋便高高地举起手,朝赵冠涵示意道:
“五十万。”
宴厅里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种寂静宣示着没有人会在跟胡朋抢这支舞的所属权。
众人纷纷朝声源的所在之处看了过来。
荣潜坐着的方向正对着班准几人的座位,自然将青年脸上的局促尽收眼底,心头涌上疑惑。
连被人注视都觉得不好意思,他真的是演员?
班准伸到胡朋身后的手险些将他兄弟的腰拧掉一块肉。
他咬牙切齿地低头骂道:
“你他妈神经病,偏要出这风头干什么,富丽堂皇还不够你又唱又跳的吗?”
苟酉拉过班准的手臂拍了拍,“阿准,你还不知道吗,老胡就这德行,别管他了。”
被松开腰眼子的胡朋得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舞台上的祁霁走了过去,非常绅士地跟他握了握手。
赵冠涵拿起麦克风:
“好的,第一对舞伴已经敲定,接下来,我将抽取第二名。”
纸条打开,赵冠涵直接笑出了声:
“……八十七号。”
宴厅里的座位序号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到三十号的座椅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游戏的主力军,从三十到六十,是二人及以上同行的区域,而从六十到一百开外,则是上了点年纪的资深企业家以及德高望重的行业精英,实在……不是个适合被当成拍卖品竞价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