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准的字很好看,至少是让荣潜这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高材生都感到很惊讶的那种好看。
原本以为他这种花架子只能随便看看,并不能深挖内涵,结果却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于是荣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
班准右手骨折的无名指上还被两块小夹板儿夹着,握着钢笔签字的时候,似乎是牵动了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疼得中指都在微微发颤。
但他没有吭声,连表情都未曾出现一点变化。
唯独一直紧抿着的嘴唇勉**露了他脸上极难发现的痛楚情绪。
长久以来,班准仗着自己好看,向来张狂惯了,脸上露出这种温敛表情的时候倒是很少见。
荣潜不由又多看了一眼。
“好了,签完了。”
班准知道荣潜不想搭理自己,签完便将那几张纸放在床头柜上,说话也是为了知会荣潜一声。
“嗯。”
荣潜收起文件,坐回到自己的床上。
突然,班准摆弄手机的手指一顿,紧接着,就一脸紧张地转头对荣潜说道:“荣潜,我朋友来了,你,你要不要躲一躲?”
他知道自己那两个朋友是什么品种的家伙,如果真的被他们看到荣潜,肯定要在圈儿里将荣潜的名声败坏得一塌糊涂。
班准着急地扯过抽屉里的口罩丢给了荣潜,“戴上,戴上,快躺下。”
不过荣潜似乎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正皱眉朝喧哗的门口看过去,门外的男人就已经走了进来,还大声地笑道:
“哟,阿准,受伤也不忘找个小男孩儿来跳舞助兴啊?”
*
作者有话要说:
班老板:记清楚奥,禁止但不限于肢体接触
荣少爷:记清楚了,包括但不限于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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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家是我病友,乱说什么呢
原书里,让荣潜对班准怀恨在心的,除了被迫和他同吃同住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班准这张嘴。
但凡有外人在场,班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朝周围人大肆炫耀自己凭空捏造出来和荣潜在一起之后的甜蜜生活。
即便班准口中说出来的这些事情并没有真实性,但是没有人在意究竟是否发生过,只想看看那向来目中无人的荣家落败的凄惨样子,和那矜贵的荣家小少爷被迫在别人家屋檐下低头的狼狈状况。
班准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捕捉到了这个重要的信息,因此在两个朋友走进来的瞬间,他坚定地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
听到有意逗弄荣潜的话后,班准忙直起脊背,想让他们不要再说。
荣潜最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所以当门外的人大摇大摆走进来之后,他立刻厌烦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低头整理着拿到医院来看的书本,一声不吭。
为首的高大男人对着荣潜的背影打量了一番,又问班准一遍:“这是谁啊,阿准?又是你叫来跳舞的?”
站在班准病床前的男人叫胡朋,是平日里跟班准厮混的时间最久的朋友,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见班准在他们进来之后也不回话,就只是像得了沙眼一样疯狂跟他们抛媚眼儿,胡朋不禁有点奇怪。
虽然几乎没有人会不吃班准这张脸,但在从小跟班准一起长大的胡朋眼中,班准就是他的亲兄弟,不管他貌若天仙,还是长了一张驴脸,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因此他上前一步,坐在班准的床尾处,对着班准完好无损的肩膀就是一拳,笑骂道:“你小子,问你话呢。”
胡朋看上去粗手粗脚的,但无论做什么事,心里都有数,他打在班准肩上那一拳用的力,还不如在家里撸猫时候的力气大。
班准笑着揉揉被他捶得发痒的肩头,刚要回话,就被另一个人打断。
“嗐,肯定是阿准耐不住寂寞,让不甲给他找来的呗。”
现在说话的这个叫苟酉,听说当年是酉时出生的,加上属相也是鸡,家里又格外相信这些,所以取名叫苟酉。
本来这两个让人上火的名字就已经够人喝一壶了,偏偏他俩还在班准的引见下一见如故,从此就志同道合,好得能穿胡朋和班准穿剩下的另一条裤管子。
班准总觉得,他俩顶着这两个名字,不做点狼狈为奸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他们父母辛苦取名的这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