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那天给你下合欢蛊的是我们合欢宗的慕容元,我好歹也算是半个合欢宗当中的人,既然如此他惹下的烂摊子我帮忙收拾收拾,也无可厚非。”
“总之,这件事情你不用觉得困扰。”
听着阮棠的话,季凌修知道阮棠当真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若是阮道友当真如合欢宗那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修士一般就好了,届时无论是提出想让他负责又或者是想与他成亲的要求,他都会一口气答应下来。
绝不推辞。
可惜,阮道友并不是那般的卑劣。
季凌修用力的抿了抿,下颔也绷紧了几分,他垂下了眼睑,细绒似的眼睫毛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大分明他的神色。
半晌他才是抬起头,认真的问道,“阮道友,你有心上人吗?”
阮棠听到这句话怔愣了一下,片刻以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凌修,而后慢慢说道,“暂时还没有。”
“若是我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我又怎么会帮你做这种事情。”
他托着下颔看向季凌修,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虽说看中季兄,但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自然是要事事以我的心上人为主的,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帮其他的男人做。”
季凌修心底雀跃了一下。
听到阮棠的后半句话,他的心情顿时又沉重了下来。
不过幸好,阮道友现在并没有心上人,这意味着其实他也还是有机会的。
“好了,我先把窗户打开,以免容盼他们回来以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小孩子们知道。”
阮棠走到了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了,他用灵力卷起来一阵轻风,将屋子里的气味尽数吹了出去,而后又对着自己使了个清洁咒,让自己的衣服恢复如新。
季凌修见状,也给自己的身上和床上使了个清洁咒。
方才那东西太多了。
不止弄到了衣服上,甚至还有很少一部分沾到了床上。
阮棠走到水盆旁边仔细的洗了洗自己的手 而后又是掏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把自己手上的水擦干净了。
他抬起手把床上两边的帷帐全部重新挂了上去,而后坐到了床边准备用灵力给季凌修重新梳理一遍体内的灵力。
毕竟方才有很长一段时间季凌一直在咬牙硬撑子蛊带来的影响,体内的灵力肯定已经紊乱了。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门外就响起了两声规规矩矩的敲门声。
尉简明的声音略显紧张忐忑的响起,“药已经熬好了,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
阮棠抬高了声音说道。
听到了阮棠肯定的声音,尉简明这才是端着药推开了房间的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疑惑的容盼。
容盼四处在房间张望了两下,没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东西以后就收回了目光,她抱着手臂看向尉简明,好奇的出声问道:
“师弟,我们进来为什么要敲门啊,大师兄和阮道友又没有在房间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干什么这么小心?”
季凌修与阮棠顿时干咳了两声。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向彼此的目光当中透着几分羞赧以及不好意思。
他们,还当真是做了不好见人的事情。
幸亏阮棠毁尸灭迹得快。
就是可惜季凌修的子子孙孙了。
尉简明的额角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首先,叫我师兄。”
“其次,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没有眼力见,有些事情不应该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自己慢慢想,知道吗?”
容盼不服气的瞪了尉简明一眼。
她故意说道,“好的,师弟。”
尉简明心底憋气,他也不太想和容盼继续计较,便是把药递给了阮棠,“药我们买来以后已经煎好了,我大师兄被那合欢蛊折磨了许久,想必现在应该是手脚虚软无力,拿不起药碗。”
“阮道友,不如你喂一下我们大师兄喝药吧?”
阮棠忍不住笑了笑。
现在的小孩儿还当真是人小鬼大。
他先是将季凌修从床上扶了起来靠坐在床头,然后伸手接过了药碗,细致的舀起了一勺药汤在唇边吹了几下,这才是递到了季凌修的唇边。
“季兄,喝药了。”
季凌修怔怔的看着阮棠那只瓷白的手,他的手指干净而又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像是一抹春日里的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