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手才刚刚碰到虞沈寒,手腕就立刻被人用力的攥住了。
虞沈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并没有平日的锐利,此时看起来略有几分迷茫以及无辜,大抵是依旧还有几分困意,虞沈寒抿了抿唇以后抓住了阮棠的手,将他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两人温热的身体紧贴。
虞沈寒用自己的下颔蹭了两下阮棠细软的发丝,声音沙哑而又低沉:
“再睡会儿。”
阮棠乖乖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回抱住了虞沈寒。
阮棠晃了晃自己那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继而略带几分占有欲的缠在了虞沈寒的身上,那毛茸茸的耳朵尖不自觉的弹了弹,清亮的眼眸之中更是沁出了几分淡淡的笑。
方才虞沈寒非要他变出自己的尾巴。
结果就把他的尾巴毛弄脏了。
洗了好久又用吹风机吹干了,上面那股淡淡的味道才是散了。
靠在虞沈寒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干净而又清爽的味道,阮棠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又是慢悠悠的落到了实处。
格外的有安全感。
不知不觉之间他便又是睡着了。
两人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就连院子里的小狐狸砰砰的敲门声也没有听见。
阮父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惆怅,他又是将酒杯中的酒灌下了好几口,喉头泛起了淡淡的苦涩,“当真是儿大不中留,那小子算是吃定咱们家的小八了——”
“把晚饭给他们留着。”
阮母却是对这种事情早有预料,因此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从容,倒也不像阮父那样的恨铁不成钢,“他们半夜若是醒来觉得肚子饿,就让我们把热在锅中的饭菜吃了。”
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
而且感情不错。
至于那虞沈寒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们查遍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问题。
他们做父母的可以适当的教导孩子,但也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试图去掌控孩子,无论如何她也是管不到儿子床上去的。
再说几千年前他们狐族风流的名号可是无人不知。
现在也是她们收敛了。
想到这里阮母劈手夺走了阮父手中的酒杯,柳眉倒竖,略带几分不满的说道,“不许打着儿子的旗号偷偷摸摸喝酒,前几日我们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你的肝不太好——”
“最近必须减少饮酒量。”
阮父嘟囔两声。
但最终他还是放下了酒杯。
正如同阮母所预料的,阮棠他们两人半夜醒了过来。
饿醒的。
毕竟先前耗费了番体力。
他们在厨房找到了还是热着的饭菜,三口两口就全部吃完了。
特别是虞沈寒。
自从将厌兽身上的厄运全部融合到他自己的体内以后,他的饭量就要比从前大些,或许这些吃下的食物已然是变成了改造虞沈寒身上所需要的能量。
此时的他或许已经不是人类了。
但是虞沈寒对此却并不在意。
无论是人类还是什么妖之类的虞沈寒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能和阮棠在一起。
从前挡在他们面前的天堑便是人类的寿命相比较妖来说太过于短暂、他们俩或许不能相伴到老,但是现在虞沈的身上有了这厌兽身上的厄运以后,或许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他们也不必担心这个现实问题了。
两人把晚饭吃完了。
阮棠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倒是发现他们的国庆假期就像是长了腿般,到现在已然是所剩无几了。
“我们明天中午就得回学校了。”
幸亏他们先前就已经买好了回程的车票,否则这个时候还当真不好买票。
虞沈寒拿出手帕擦了擦阮棠油汪汪的嘴巴,继而又是将他耳畔的发丝往身后捋了两下,“那待会儿我就把行李什么的收拾一下,等回到学校以后我们还要把厌兽已经死亡的事情报告给妖管局那边。”
“现如今就只剩下那群堕妖了。”
阮棠乖乖仰起头。
现在他们回想起那时候被两只堕妖追撵时的狼狈情景,都觉得恍如隔世。
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是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厌兽的死就相当于是搬走了他们心口那块沉重的巨石,让他们得以喘息。
“还要把事情告诉我父亲母亲。”
阮棠晃了晃自己的脚尖,冲着虞沈寒弯了弯眉眼,露出了唇边甜软的小酒窝,声音脆生生的,让人不自觉的想咬一口,“毕竟先前老祖宗和夫亲母亲都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