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三十呢，”季雅维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肖乐洗好澡，一脸清爽地出来时，肖帧正帮着烧火做饭，“你没事儿吓唬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会被我吓住了？”
肖乐本想帮忙的，结果发现那几个鬼在他们院子里徘徊，倒也不进屋。
“我去把鞋子洗干净，不然放明儿就臭了，”肖乐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倒是爱干净了，”肖帧笑着摇头。
“你吃了饭也把鞋洗了，”季雅维叮嘱着。
“行。”
肖乐提着鞋子来到院子里，拧开水龙头，端着小凳子坐下就开始洗鞋子。
旁边几个鬼立马围了上来。
“这孩子挺勤快。”
“是啊，不过这是什么鞋？白色的不耐脏啊。”
“年轻人都喜欢这个，这叫球鞋。”
三鬼中，两个老大爷，一个老婆婆。
两个老大爷一个没有腿，一个没有手，老婆婆呢，看着四肢都挺齐全，但是内脏是空的。
这看着不像是正常死亡的样子。
“真奇怪，我们被困在那座山那么多年，今儿遇见这小家伙，我们居然能下山了，”老婆婆围着肖乐转了转，还凑过来看了看肖乐的脸。
“好些年没下来了，这孩子瞧着也不眼熟。”
“我们都死了二十几年了，这孩子顶多二十一二，怎么可能眼熟，”没有腿的老大爷飘到他们房子上空看了看，“不说这孩子了，这村子我都觉得眼生。”
“那畜生把我们抛尸山野中，自然得找个僻静又离我们村远的地方了。”
没有手的老大爷轻哼一声道。
“可惜，我们现在离不开这孩子太远，不然我一定去找那个畜生偿命！”
老婆婆说话间，那双眼就流出血泪来，还没滴在地上，就化成青烟不见。
肖乐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知道那个没腿的脚王大爷，没有手的脚赵大爷，而这个老婆婆姓宋，叫宋婆婆。
洗完鞋子后，肖乐晾好，接着回灶房帮忙干活儿。
季雅维虽然和肖帧在一起后看不见鬼，但多年来她有对那方面有些敏感，这不，肖乐刚进来，她便感觉到一阵寒意。
下意识的，季雅维就走向肖帧。
肖帧见此赶忙挡在她身前，神情严肃地看着肖乐身后，“肖乐，过来。”
肖乐啊了一声，疑惑地走过去，“怎么了？”
那种寒意还在，季雅维对肖帧微微点头，肖帧去把灶房门给关上，接着从柜子里拿出纸钱香烛等，“你们就在这等我。”
说着，便去院子外烧纸钱香烛了。
肖乐见到这一幕没有说话。
倒是听见院子里的吴婆婆三鬼十分惊喜道，“哎呀，我们可以打野食了！”
“一看就是人家孝敬长辈的，我们还是别去馋。”
“那、那就再等等，如果他家长辈投胎去了，没能吃到呢？那多浪费，我们帮着吃。”
等肖帧回来时，见季雅维脸色还是不好看，便知道那些东西没有离开他们家。
“我再烧点。”
肖帧道。
“不用了，”肖乐阻止了他，“他们不会走的。”
“他们？你看得见？”
季雅维惊讶道。
“嗯，看得见，”肖乐叹了口气，“就是做了那个梦以后，就看得见一些了。”
“那、那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呢？”
肖帧赶忙上前，摸了摸他的眼睛道。
肖乐差点被他的手戳到了，他赶紧往后一退，“还是看得见，怎么，跟着你就看不见了？”
“我、我就看不见，”季雅维小声道，“我和你一样，但是我和你哥在一起后，只要不分开三天以上，就看不见的。”
“咿？”肖乐一脸震惊，“嫂子你也……”
“还有哥，你这么牛皮吗？还能辟邪？”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肖帧给了他一下，“所以你今儿下午跑的时候，就是因为后面跟着……”
“嗯，”肖乐点头，“我刚才故意出去清洗鞋子，听他们说被坏人害死抛尸在我们经过的山头，二十多年不能下山，我们一去，就发现能跟着我们下来了，瞧着都是好鬼，生前也一定是好人。”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肖乐挠头，看着二人，“你们就不觉得我能看见鬼，是不科学的吗？”
“……可能是因为我能看见。”
季雅维干巴巴地回着，所以并没有觉得肖乐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