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走了。”安陌轻声哄她：“坚强一点，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帮你。你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女孩眸光闪了闪，抬头看向安陌。
“安老师……”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很哑，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谢谢你，请小心。”
安陌和实习生离开的时候，女孩子还留在教室里。
有好几次，安陌都不忍心，想着要不带她一起离开算了，但是原著剧情摆在那里，安陌这个白月光在没有正式加入主角攻的佣兵队之前，过得并不算好，几次在丧尸口中逃生，甚至不小心跌下轮椅，在死人堆里苟且偷生。
还是算了吧，让小姑娘好好闯一闯，或许能及早地加入军方的安全区。
带着实习生来到马路上，往日整洁的街道上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东西散落在地，车子扭扭歪歪地撞在一起，鲜血洒在各处。繁华的城市半日之间就变得如此荒凉，安陌突然想起昨天还看到媒体报导，说国内已经控制得差不多了，让人民群众不要担心。
结果怎么着？
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仅仅一周就让这个世界的多数国家沦陷，半日摧毁的一个大城市，好像还真的不算快呢。
在一个十字路口，安陌眼尖地看到一把尖刀在地上。
他唤来实习生，让她捡起来，留着防身用。
“朝这条路直走有一个大商场，你知道的吧？虽然这边人不多，但是那里的人一定不少。”安陌说：“刀留着防身，现在这种情况，不要管是不是怪物，只要有人对你有不好的心思，直接捅他。”
实习生泪眼婆娑地望着安陌，几次张开嘴，最终都在目光触及安陌的轮椅时合上了。
她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如果安老师是一个健康的男人就好了……
两人最终分开行动，安陌操控轮椅一路朝公寓的方向走去。现在的交通系统已经瘫痪，所以这段路程很长，必须一点一点挪回去。
当然，如果有好心人的话，也是可以省不少力的。
“安老师？！”
一道惊呼声从身后响起，一脸黑色的车从身后缓缓移过来，开车是一个女人，她头发脏乱，看起来很狼狈，不过精神状态好像还不错。
安陌认出她，是他班上一个小孩子的母亲。
“涵涵母亲。”安陌的脸上尽是汗水，节日当头，额头上的汗水和苍白的脸颊使他看起来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一样。
涵涵的母亲立刻道：“安老师您去哪？我载您一程吧，这里太危险了！”
车厢里隐约传来小孩子嚷嚷‘老师快进来’的声音。
安陌犹豫片刻，轻声道：“我到水方公寓，如果您顺路的话，那真的太感谢您了。”
“顺路顺路！”涵涵的母亲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朝副驾驶喊道：“老公快去帮帮安老师。”
之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虎背熊腰的胖男人，三两下将安陌抱上后坐，又把他的轮椅折叠塞了进来。
他说话时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听起来特别逗：“安老师你这也太瘦了，弱不禁风了属于是。”
安陌坐进去的时候，就将车里的情况扫视个明白，夫妻俩带着孩子应该是扫荡过小超市里，里面塞满了东西，日用品和水比较多。
他坐进来后，后面坐在幼儿椅子上的涵涵小朋友就呲着牙笑。
“安老师安老师，你没有事吧？”
“爸爸说他们拍戏呢，说要真实一点，所以都不告诉我们。”
“我真的看到有一些化妆的叔叔在咬人哦，好逼真。”
安陌哄她道：“对呀，是假的，你看，连老师都没有车回家，大家都去演戏了。”
他一边哄着小孩子，时不时还能跟她的父母说上两句话。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整个市中心已经沦陷了，从机场开始，一批南方旅游省市的游客下来之后就开始不舒服，没出机场直接转化成丧尸，人流量极高的地区，病毒迅速蔓延。
“被咬了几乎就完了。”涵涵父亲嘀咕道：“能跑就赶紧跑吧，安老师你也别留在A市了。”
“嗯，我会找机会离开的。”
下车的时候，天真烂漫的涵涵还对安陌说再见。安陌眼底有些发热，毕竟自身的感情还是占据了上风，小孩子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再一想到这种情况下或许永无再见的机会，就算是流泪也不会有人说他矫情。
水方公寓偏A市南部，比起市中心要偏远许多，这里的人不多，所以情况看着还没那么糟糕。上楼的路上，还有几个老年人在楼下的花坛里聚堆闲聊，从他们聊天的内容来听，外界的情况他们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