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摘下马边,“啪啪”对着篝火狠狠抽了两鞭子,怒声道:“好好好!好的很!别让我看见他,否则……我弄死他!”
当天一直等到黄昏十分,也没见到世子本人,又过了一会子,天都要黑了,几匹马狂奔而来,急匆匆的道:“太子恕罪!各位王爷贝勒恕罪,这……我们世子爷的病未有好转,反而……反而愈发严重了,所以……今儿个也没办法迎接各位了。”
还真真儿让云说中了,太子心里虽清楚,但还是忍不住气怒,道:“明儿个呢?明儿个你们世子是不是病得死了,出殡、发丧!也来不得迎接我们?”
“这……”
太子说话可谓是难听至极了,但谁让他是太子呢?罗卜藏丹津一个世子就敢和他犯浑。
士兵们也不敢和他犟嘴,唯唯诺诺的道:“太子息怒,太子息怒,等明日世子爷大好了,就会来迎接各位的。”
于是第三日,还是没人来迎接他们,照样是等到了天色黄昏,来了几个骑马的士兵,风风火火的告罪。
“太子、王爷,各位贝勒息怒,世子爷今儿个本打算来迎接各位的,但……但谁知世子从马上跌下来,伤到了腿,所以……”
“腿?”云亲和一笑,道:“世子怕不是伤到了腿,而是伤到了脑子罢?”
士兵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硬着头皮干笑:“八爷您……你开顽笑了。”
“哦?”云道:“你们看着我像是开顽笑么?”
士兵们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云这时候却一笑,道:“是了,八爷就是跟你们开顽笑的。”
士兵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八爷笑起来虽然和善,虽然好看,虽然如沐春风,但这春风莫名麻嗖嗖,让人有一种后脖子发凉的感觉。
云又道:“没关系,左右我们都不着急,若是准噶尔那面儿迎亲不到,我们便说,是世子今儿个病了,明儿个摔了,也赖不得我们。”
士兵们脸色尴尬,很快便催马回去了。
一连三天,压根儿都没见到世子的面儿,更别说是和硕亲王了。第四日一大早上,倒是马蹄声大作,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营地,是来迎接他们进入青海的。
云打眼一看,道:“世子呢?”
这些迎接的人里面儿,没有一个人穿着世子的衣袍,最高的也就是个副将,别看来的人多,但是等级全都不高。
太子还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今儿个怎么也要乖乖的来迎接自己,哪知道……
太子冷声道:“哪个是世子?你吗?还是他?”
“奴才……奴才们都不是世子……”士兵们战战兢兢回话。
云道:“既然都不是世子,世子在何处?”
士兵道:“这……世子的腿疾还未有痊愈,今日疼痛难忍,不能……不能下榻,又生怕耽误了公务,因而让奴才们前来恭迎太子、王爷与各位贝勒大驾。”
云轻笑一声,道:“简而言之,世子不来了,遣你们来搪塞。”
“这……这万万可不是搪塞啊!”士兵们道:“奴才们怎么敢搪塞各位爷呢?”
云道:“是了,你们不敢,但是世子敢。”
太子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听了云的话,更觉得气愤,冷嗤道:“好大的胆子!好得很呢,你们世子若是不来,本宫还就不走了!”
云点点头,道:“太子言之有理,这地方山清水秀的,与京城颇有不同,在这儿踏踏青,喝喝茶儿,也是悠闲。不知道太子有没有食过青海地道的手抓羊肉?在野外支一个炉子,烤上一些羊肉串,是了,还有羊肠面、羊腿烤包子,又香又鲜,左右世子病了也不方便,咱们不如留上个十天半个月,个把年也可以。”
士兵们都听傻眼了,十天半个月?那送亲岂不是黄了?还要个把年?这罪过谁担得起?
四爷胤则是冷冷的道:“不错。”
有了四爷应和,现在的票数就是三比一,除了大爷胤没有发话,其他人都赞同慢慢等。
大爷虽和太子站队不同,但和硕亲王的世子迟迟不来迎接,分明是不给面子,说白了他觉得自己是土皇帝,看不起这帮子从京城来的皇子,大爷虽稳重,但难免也有些傲气,因此他没有表态,但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许了。
士兵来迎接,但是这回轮到云他们不走了,太子傲慢的抬着下巴,马鞭虚晃,道:“告诉你们主子,若是他不来跪迎,没关系,慢慢等!看看到时候耽搁了送亲,是本宫的罪过,还是他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