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着月光,很漂亮。
裴慎从未见过这稀奇玩意:“这是什么花?”
江无阴:“你跟我来看就知道了。”
裴慎欲从江无阴身上下来,却被直接抱了起来。江无阴这么抱着他就往外去,路过宫人见了都纷纷低下头去,倒是换裴慎不好意思了。
裴慎想从他身上下来:“那你先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无阴:“不放。”
裴慎虽有力气,但挣了会儿便不想挣了。
江无阴抱着裴慎到御花园,御花园里纷红骇绿,万紫千红,万千花朵竞相开放,世间种种美,都不及眼前。
这里有裴慎认得的花,也有裴慎不认识的花,他忽然想起,江无阴曾说,要将这大陆上所有的花都给他找来。
江无阴问他:“喜欢么?”
裴慎回:“喜欢。”
“你这几日都在忙这个?”裴慎问道。
回答他的是温柔绵长的吻,温柔落在裴慎唇瓣,纵使漫天花瓣飞舞,都不及此刻夺目,转瞬便跌入进去。
如这花海般温柔。
裴慎跌入花海,江无阴俯身下来,他挡住江无阴:“等……”
没等话完,他就被突如其来的感觉打断,紧紧攀住江无阴的肩:“江无阴……”
江无阴忽然笑了:“你不是说要陪我实战么。”
“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花海沉浮,裴慎暗骂江无阴的间隙,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把江无阴带坏了。
……
裴慎有些后悔说要陪江无阴实战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江无阴便缠着他酱酱酿酿,弄得他睡意全无。
正午,江无阴唤他一同去午睡,又抱着他酱酱酿酿了一阵子。
入夜,江无阴又来了。
裴慎此时还躺在床上,见江无阴抬手摸他额头,往后躲了躲:“来不起了……”
江无阴一顿,后摊开手心:“你看这是什么?”
江无阴手掌心放了几个用纸包的东西,他伸手,将纸剥开。
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糖果,外表极其漂亮。
江无阴解释:“是北方来的糖果,尝尝?”
裴慎拿过一颗尝尝:“好甜。”
江无阴又道:“只许吃一颗。”
裴慎不服:“吃一颗怎么够?”
江无阴想了想,凑过来低声道:“你若让我高兴了,我就都给你吃。”
裴慎:??!
谁教江无阴这些的?!
……
今夜分外寂静。
半夜,裴慎醒来,身旁江无阴竟没了人影。
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睁眼,之前跟江无阴折腾完便睡着了,依稀记得江无阴吻了吻他额头。
只不过江无阴去哪了?
裴慎披上外衫,这么晚了,江无阴会去哪里?裴慎有些不放心,穿衣便往殿前去,远远便见青江殿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江无阴去青江殿做什么?
金烛摇曳,裴慎立在门外,透过窗缝瞧见了里面景象。
江无阴站在殿内,一身黑袍,来见裴慎,他很少穿那身象征权利的明黄龙袍,很多时候都是穿的以前在凝王府的黑袍。
他神色冷淡,不带任何感情。
明暗相交的大殿内,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江无阴面前,男人浑身颤抖,面容狰狞不堪。
裴慎瞧不真切男人的脸庞,江无阴抬手,从墙上剑鞘中抽出把利剑,寒刃迫使男人抬头,江无阴冷声:“抬头。”
男人颤抖着抬头。
裴慎看清了男人面孔,觉得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江无阴冷冷地不说话。
男人浑身带血倒在地上,跟着他一齐凌乱散在地上,还有把带血的金剑。
金剑锋利闪着锐光,剑柄上刻着的金色麒麟沾了血,显得其光芒有些许暗淡。
裴慎忽然想起了在那个夜晚,他和江无阴被金刃卫逼至绝境时,晃眼间见过这个标志。
金刃卫。
男人身上血痕交错,他已狼狈不堪,气息微弱,对于江无阴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大殿空旷,却只有他们二人,男人缓缓吐出几个字:“江无阴,你会遭报应的。”
江无阴不说话,剑往下滑,滑至男人脖颈,那剑欲用力之时,男人眼里火光迸现,一道火光炸开。
男人“轰”地撞至墙上,江无阴被这道突然起来的火烟炸地退后几步,那男人面容狰狞,嘴角带血。
原本微弱的气息几乎在转瞬间就要消失,男人却突然冷笑起来:“江无阴,我们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