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淡淡的桃香。
……
裴慎回到办公室整理物件,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裴慎随便瞥了一眼便坐回位子上。
突然他目光顿了顿。
在各式各样的礼物中,有一份礼物格外显眼。
那是个圆滚滚的花瓶,看着很劣质,它没有用精致的礼盒包装,只有一条孤零零的红礼带挂在它身上,显得略微凄凉。
裴慎好奇地将花瓶拿了过来,一张贺卡随之掉了出来,上面写着:
致我的裴小瓶。
裴慎皱起了眉。
裴小瓶,谁啊?
裴慎小名不叫裴小瓶,也没有亲戚叫裴小瓶。
他笃定这是送错了,将贺卡放回去后,便打电话叫助理来处理这个花瓶。
……
“这几时了?”
“大人,午时了。”
“凝王还未起?”
“大人,凝王睡到这时不足惊奇,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是不该打扰,可是太子殿下来了,说要见见他。”
谈话声在四周回荡,紧接扑来的是浓烈的中药味。
送走花瓶后裴慎便想着闭目休息会儿,没想到再次醒来,眼前景象却全变了样。
古色古香的摆设,墙上挂着的水墨画,水墨肆意横飞,最后构成一匹桀骜不驯、四蹄扬飞的白毛马。
裴慎以为自己在做梦,闭眼又睁开,几次都是眼前景象。
苦药味容不得他继续思考,迫使他目光拐了弯,落在前面柜子上,精心雕刻的花纹镀了层金,衬得整个柜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裴慎瞧得出神。
他的目光从柜子上挪开,逐渐觉察事情的不对。
看这柜子的材质和工匠手法,不像是仿的。
裴慎目光顺着伸出窗外,一个修长的人影立在门口,他着一身锦衣,腰间别把利剑刀,带茧的手指在刀柄上细细摩挲,气质举止,都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不太像裴慎平日里相处的任何人。
准确来说,不太像一个现代人。
窗外有其他着古代服饰的人,低声议论:“你说,太子怎么突然来咱们凝王府了?”
“你可小心点,听说前些日子景小侯爷招惹了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景小侯爷?
凝王?
太子?
裴慎疑惑,倒真有点历史上那味儿了。
毕竟除了历史,电视剧和小说中也少不了这些人物,少年恣意的小侯爷,腹黑霸道的王爷,以及运筹帷幄的太子。
尤其王爷,简直男主标配,这样的人位高权重,不是在夺权,就是在夺权的路上。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邪魅一笑,颠倒众生。
裴慎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称呼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思忖间,身后传来几声咳嗽。
咳嗽声虚浮无力,还带停顿,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说话。
裴慎惊觉奇怪,方才他环视房间时并未看见屋里有半个人,哪来的咳嗽声?
“王爷这病,到底几时才能好?”
裴慎目光朝唯一没探寻的帘后探,终于望见一人坐于床上,一双纤白瘦弱的手从帘内伸出来,有些不稳地掀开帘子。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若和纸比起来还略胜一筹,他的眼瞳漆黑,恰好和苍白的脸相衬,长睫垂下,眉眼虽透着病弱,却掩盖不了原本漂亮的眼睛。
他看上去羸弱又漂亮。
不过一瞬,他忽然捂嘴咳嗽起来,颇有几分费力地抬眸看向门外。
原来刚才在咳嗽的人是他。
门外的脚步声闻声停下,有人向里面询问:“凝王可起了?”
屋里没有任何人,那么这个凝王……
裴慎的目光迅速落在掩嘴咳嗽的人身上。
是他?
这……好像和想象中风流倜傥,位高权重的王爷不太一样。
他看上去太过于羸弱,观其脸,型体,动作,似乎患有疾病。
单薄的衣衫着在他身上,看上去一点也不风流倜傥,屋里少得可怜的冷气都快要将他吹倒了:“起了。”
声音很虚弱,却很干净。
门外侍卫又道:“若是起了,那凝王便收拾收拾出来吧。”
“太子殿下要见你。”
病美人止住了咳嗽,他焉焉地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似乎并不打算下床,或者是根本没力气下床。
突听门外传来一道男声:“不必,我自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