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淡然一笑,说道:“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王子稷提过一嘴了,说是为了舍妹之事,不知是否?”
娄国君看了王子稷一眼,王子稷撇撇嘴,丝毫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娄国君哈哈一笑,“既然卫先生已经知道了,那么寡人也不绕弯子了。公子怀想要求娶卫家女,求寡人下令旨赐婚,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卫苏闻言看向公子怀,“我有一个疑问想问问公子怀,不知公子怀何时见过舍妹?”公子怀突然提出求娶的要求,想来不是一时间心血来潮。如果他没有见过卫蓁,想来也不会如此心心念念,千方百计想要这门亲事。
公子怀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曾经有幸在北街见到卫家女仗义出手救人,被她的风姿打动。回去后便心心念念茶饭不思,若能求娶到此女,此生不枉矣。”他说得真心诚意,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
卫苏听得直皱眉头,原来是那次救人被这人看到,就此惦记上了么?
娄国君大感兴趣,询问了一番,公子怀自然是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将卫蓁街上救人之事说了出来。
娄国君也不免感慨,磨着胡须道:“没想到卫家女竟也是个奇女子也。”
王子稷出声道:“也不看看那是谁,好歹也是卫先生的妹妹,当然是与众不同的。不过表兄,依我之见,你并非卫家女的良配,还是别痴心妄想,毁了人家的名声。”
“哼!我好歹也是世家贵族,娄国长公主之子,是上卿公大夫。岂容王子稷在这里胡说什么配与不配的?”公子怀冷哼道,心中已经恨不得将王子稷大卸八块了。
王子稷啧啧啧接连叹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投了个好胎,也好意思说道。尸位素餐之辈,就不要摆出来丢脸了。”
“闭嘴,你若是再多话,就滚回去禁足。永不得出。”娄国君喝道,这个儿子是越来越混账了,实在令他失望不已。今日这样的场合岂能由得他胡闹?
王子稷却铁了心想搅浑水,让公子怀的美梦泡汤。不惜梗着脖子跟娄国君作对,“父王可是巴不得见不到我这个儿子吧?那么当初让我从颍阳回来作甚?还不如就让我在外面自在,免受了这宫里的乌烟瘴气。”
娄国君被他气的胡子直翘,真就不应该让他回来,这混账现在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气他了。
王子稷不管不顾,“父王是不是后悔了,现在将儿臣送往他国为质还为时未晚。”
“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说,那你就去……”
卫苏见状不好,连忙出声劝阻道:“大王息怒,王子稷并不是这样的意思,他只是年轻气盛,口不择言,不是有心之言。”
知道王子稷的用意,为了帮自己,不惜与国君作对。这让卫苏有些感动,将来不论如何,只要他愿意,自己也要尽力助他脱离娄国才是。
公子怀不怀好意的笑了,王子稷越是在娄国君面前瞎胡闹,惹得国君厌弃,他们才更多胜算。不过他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也跟着劝道:“君上不必动怒,今日好歹是我求亲的大喜之日,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娄国君总算是熄了些火气。卫苏给王子稷递了眼色,让他勿要冲动。
王子稷这才别过脸去,气闷得不再说话。心中又将先前卫苏马车上得到话回想了一遍,父王明目张胆的偏袒,让他知道如今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许只有卫先生所说的才能奔出一条活路来,至于王子的身份,呵!他还真没在乎过。
没有王子稷捣乱,娄国君重提刚刚的话题,“卫先生,你如果同意,寡人便下令赐婚,以成就一段佳话如何?”
卫苏拱拱手道:“婚姻大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问问妹妹,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公子怀对于卫苏的推脱之言很是不愉,自己愿意求娶卫家女也是给你卫苏面子了。卫苏不一口答应下来,那就是不识好歹了。遂插言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先生长兄如父,自然由你决定就可。”
卫苏看向他,眯了眯眼,摇摇头道:“这可不行,也就是你公子怀见过小妹了。若是两人从未见过面,便定下亲事,盲婚哑嫁下,若是对方缺胳膊短腿的,不也就认命了?”
看卫苏有拒绝的意思,娄国君面上的笑意消失了,眼中流露出一抹危险之色。他是想着能将卫苏彻底拉拢,为娄国尽心尽力,可若是卫苏不受,怀有二心,那么这人该不该留还得好好斟酌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