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婶,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孩子,怎么了?
沈杨一脸疑惑,不过他没多想,只当祁襄是一时兴起。
暂住的府邸距离官府不远,不消一炷香就到了。
御医们看见王府的人搬着箱子进进出出,目露嫌恶,不明白这个彬王妃又在故弄玄虚什么。
但是其中一个年轻御医看见箱子里头的东西后,似乎想到东西的用处,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沈杨视为异端,深觉彬王妃对付此次疫情比他们这些在皇宫中固步自封的御医更有想法。
他上前和沈杨说话。
“王妃,不知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沈杨看了年轻御医一眼,这人他记得,叫做江阳舒,在自己查看疫病患者时,态度不同于其他御医,江阳舒几次询问自己,提出的问题也直指痛点,所以沈杨面对他,干脆利落的一一说出这些东西的用处。
江阳舒仔细听着,耳边的声音清越、似烟雨朦胧、汇聚在叶子上滴落的雨声,使人心旷神怡,不自觉便放松了下来。
慢慢地,江阳舒的视线从箱子里的东西移开,落在沈杨晨辉中泛着微光的侧脸。
第75章 如果
江阳舒的异样沈杨并未察觉到,可是候在一旁的如弦和倚风却看得分明。
搬来的物资被分发完,得知彬王妃带来东西的用处后,其他御医都觉得沈杨是在痴人说梦,单凭这些东西就想防范疫情。
不过沈杨没有强求,自己穿戴好后前往患者所在的院子,江阳舒是第一个响应的人,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同僚犹豫片刻,跟着他一起。
至于那些老顽固,两两相顾,最后还是穿戴上了。
赶过去的路上,同僚问江阳舒。
“你就这么相信彬王妃吗?”同僚觉得身上的东西憋闷的很,脸上、身上,甚至手上的东西,他稍稍揭开口罩的一角呼吸新鲜空气。
手上轻薄像羊皮的东西让他分外不适,这样的东西怎么能为患者把脉?
江阳舒望了前方的身影一眼,垂目说道:“师父教导我们任何时候都要虚心求教,王妃看上去比我们更有经验。”
同僚却不以为然,“他才多大?十六还是十七?这个年纪能做什么?京城里那些传言估计是空穴来风,不可信。”
闻言,江阳舒眼神有一瞬的凝滞,他很少了解彬王妃,只知道对方是个不得宠的庶子,年纪尚小,不料竟才十六、七岁。
想着,他又看向前方行走的身影,沈杨的脊背挺直,丝毫没有身为男妻的窘迫、羞愧,如此坦然的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侧头神情温和的与如弦说这话。
有人觉得他可笑、有人怜他命运、亦有人厌他不知羞耻。
而江阳舒却是另一种,掺杂了怜悯、同情又好像有其他情愫。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敏感的如弦立刻就注意到,小声和沈杨说着话。
“王妃,你要小心那些御医。”尤其是那个年轻御医,对待王妃太过热情。
沈杨有些不明白如弦为何警惕,不过他并未拒绝如弦的好意,况且这些老顽固和小顽固都不怎么讨喜,自己身份又不同于常人,多小心些也是正常。
“我会小心的。”
如弦松了口气,转头瞟了江阳舒一眼,见对方注视着王妃的背影走神,愈发愤怒。
此人属实不知礼数!
患有疫情的三人中,有一人是温音的父亲,让沈杨庆幸的是,温父情况不算严重,还有自主打理的能力。
虽说是参与御医的会诊,但是御医的排斥昭然若揭,所以沈杨单独负责一个病患,正是温父。
他将温父安置在一个通风良好的屋子住下,每次把脉后都会用高浓度的烈酒清洗双手消毒。
新搬进一间房屋,沈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如弦把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阳光照进来,温父见状不解其意,但不得不说,整日见不到阳光实在让人心情不佳,如今确实顺畅了不少。
例行询问状况后,沈杨见温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问了句,得到的答复是温父担忧孩子的安危,可是他在这里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去。
“你不用担心,你的孩子是叫温音吧?”沈杨一边往册子上书写一边安抚温父情绪,“她被十三皇子救下,现下过得不错。”
有吃有喝,还有如心陪着她一起玩。
温父得知后很是惊讶,但是惊讶过后便是感激,想到自己年幼的女儿不禁红了眼,抹了把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