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车_作者:杉矜(146)

  红松大门只开了一隙,微弱光线瞬间照亮了房间中心的床,黑色的柔软床褥之间可以看到一只雪白修长的小腿,花苞似的淡粉色脚趾都蜷缩在一起,细瓷似的脚腕上缠着小指粗的金属链子,如同不断攀附生长的藤蔓绞得少年动弹不得。

  男人落锁的动作也是优雅而缓慢的,他垂眼看着陷入昏睡的少年,嘴角还噙着一抹称得上温柔的笑。

  阮夭被关进小黑屋的这几天向系统申请了身体托管,任凭环境多压抑,拇指小人阮夭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双排打游戏摸鱼摸得飞起。

  系统闪着小红灯告诉阮夭盛以容来了的时候,阮夭甚至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再多关几天也不是不行。

  身边的床褥稍稍凹陷下去了一点,男人径直坐在了阮夭的身侧。

  是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禁锢在怀里的距离。

  连续三天被关在黑暗里,少年的神经已经敏感到了极致,几乎是男人坐下的瞬间,藏在薄被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描摹着令无数人疯狂沉沦的精致轮廓。他的手指是温热的,指腹上还生着一层粗粝的茧。

  阮夭本来就薄的肌肤被一蹭就染上了红痕,但是他好像被吓狠了,不仅不躲甚至颤颤巍巍地自己把脸蛋迎上男人的指尖。

  他被关得太久了,这种时候只要稍微一点动静就能让他生出无限的渴慕,不管是疼痛还是爱抚,只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行。

  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给他安全感,让他知道自己还存在。

  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吗?

  有够狼狈的。

  但是被禁锢了许久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男人手指抽离的一瞬他从喉间溢出小动物似的哀鸣:“别走。”

  细白手指惶然无措地抓皱了男人的西装袖口,少年琥珀色的眼瞳在黑暗里盈着更诡艳的水色,斑驳星点在瞳孔深处攫取对视者的魂魄。

  盛以容微微一顿。

  少年声音也是又细又弱的,带着一点破碎的崩溃哭腔,一声又一声地哀求男人“别走”。

  男人只是伸手很贴心地将散乱的鬓发掖到霜白耳根,磁性优雅的男低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能荡起回音,内容残忍酷烈:“我说过的,别哭,哭对我是最没有效果的武器。”

  “坏孩子需要教训,下次才会长记性。”

  墨笔描绘般的眼尾洇着妩艳的绯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强撑着不敢落下。

  他哆哆嗦嗦不顾一切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姿态可怜如流浪的小鹿,圆眼睛宛如品色绝代的琥珀,瞧得人心都浸得湿软。

  “我错了。”他道歉得好诚恳,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他讨好地抱住了肩背宽厚的男人,有些消瘦下来的尖尖下颏很乖巧地靠在男人肩上,手腕上的链子丁零当啷一阵乱响。

  “我永远是你的。”他眼里碎光浮动,话说的深情又动人。

  明明知道他是在骗人,还是总有人义无反顾地为了一句谎言飞蛾扑火。

  男人声音在笑,指尖却是冷的。

  “坏孩子。”

  “你以为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了吗?”

  

  “这是《灰蓝》即将发售的杂志,那边把样本和底片发来先让我们检查一遍。”秦霜步履匆匆地递给裴西楠一封用牛皮纸包好的杂志。

  “没问题的话就确定下周发行了。”

  裴西楠一言不发地接过牛皮纸袋,蓦然回想起阮夭在他唇上落下的那个轻飘飘的吻。

  秦霜皱着眉头盯着裴西楠的手臂:“你的伤好点了吗?最好再去医院看看绝对不能留下疤痕。”

  “我没事。”

  裴西楠抽出纸袋里装的杂志,脸色骤然变了。

  明明是两人合拍,但是每一张照片里,都没有阮夭的脸。

  后期总是“恰到好处”地将那张冶艳到摄人的脸裁掉或是用云雾还是其他的特效掩盖,连一丝一毫露脸的机会都不给。

  裴西楠仔细翻遍了每一页的角落,连阮夭的名字都没找到。

  他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屏蔽了,在娱乐圈里只留下了满身的污名和脏水。

  秦霜看起来有一种意料之内的漠然:“我说过了最好不要和他牵扯上关系,我们惹不起的。”

  “惹不起?”裴西楠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老东西到底有多牛逼。”

  秦霜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确认了一圈周围没有别的人,把他拉到角落里语气很急:“都说了惹怒盛以容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你自己闯祸到时候整个公司都要陪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