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二婶身患心疾,容易躁怒上火,她方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沈青锋口舌不太好,干巴巴地在边上安慰了几句。
苏映雪不以为意,开口问道:“表兄,相爷是否也有类似的疾病?”
沈青锋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的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与二婶的并不相同,不过你且不必担忧,屹之的病已经治好了。”
治好了?古代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了,方才可能沈母那情况好像是心脏吧。
苏映雪摇了摇头,大概是类似心脏的疾病吧,沈沛白年少时候又患了什么病呢?
她觉得沈家这一家子处处透着怪异,沈父沈母不在京城之中居住,就沈母的情况,沈沛白虽然自在了一些,却落下了一个不孝顺的名声。
古代不孝可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情,怪道沈沛白人名声如此不堪,亲手将自己恩师送入牢中,父母关系又不融洽,拒绝与他同住,难怪之前她去八面来风喝茶的时候听到有书生在骂,兀那佞相,不忠不孝之徒,又与畜生豺狼又有何异!
苏映雪眼珠子一转,她发现沈青锋虽很少言语,但确是一个不善说谎之辈,或许她能从他口中得出不少信息。
苏映雪露出一个微笑,看着沈青锋道:“表兄,映雪有些事情想向你请教。”
谁料沈青锋后退了一步,绷紧了表情:“在下还有要事去办,先告辞了。”
说罢提起轻功,瞬息不见踪影,只留下苏映雪在原地,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正文 第133章 身世之谜
第133章身世之谜
沈沛白回府之后,知晓了这件事情,开口宽慰了苏映雪,他蹙眉了片刻,道:“母亲只是恨我,你约莫是受到了我的牵连。”
“这是怎么回事?”
沈沛白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并非沈家之子,而是被父亲领养的义子。”
苏映雪大为吃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
三十年前,一个阴寒瑟冷的深秋。
这一日傍晚,天色有些阴沉沉,天际乌云翻滚,恐怕待会会有一场大雨。
年方二十的沈夫人抱着一个婴孩,温声哄着,抬头看看天色,想起自己的夫君今日出门好像没有带伞。
彼时,沈仲合不过是家境贫寒的顺天府推官,家中不过奶娘丫鬟两三伺候的人,俸禄又少,经常入不敷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而沈夫人是他进京赶考之前娶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秀才的女儿,亦是无甚嫁妆可以贴补。
沈仲合这段时日忙于公务,有时候三更半夜才回来,顺天府只管午膳,沈仲合又舍不得银子去打尖,经常会饿着肚子办公,沈夫人心疼他,就每日做一些方便易带的吃食给沈仲合送去。
前几日皆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给他送去,但是上午那贪嘴的丫鬟吃坏了肚子,现在还躺在屋内哼哼呢,而奶娘又寒腿症犯了,走不了多远。
沈夫人就打算自己去送食盒,她倒没有那些闺阁妇人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父亲虽是个穷秀才,却不知道家务为何事,母亲又早早亡故,她为长女,下边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年纪都尚小,所以平日里家务都是她做的,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出去卖吃食,为养家糊口,倒也顾不上那些非议。
如今他们租住的宅院,离顺天府约莫不过两柱香的路程,雇个轿子过去还是可以的,心里想着等会或许还能跟相公一道回来。
她带上两把油纸伞,还有一个漆盒,漆河里面装着刚刚出炉的猪肉馅饼,让奶娘叫了一顶轿子,急匆匆往顺天府的方向赶去。
谁知赶到顺天府后,却没有找到自己的夫君,问了人之后才知,沈仲合出去西城调查线索去了,估计还要一个时辰才回来。
沈夫人没有办法,她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好在全是男子的顺天府等候,于是她又坐上了那顶等候的轿子,走到一半,大雨倾盆而下,抬轿子的轿夫躲在一旁茶馆屋檐下避雨,沈夫人没有办法,只好下了轿子,坐在茶馆的二楼,等着雨停。
这茶馆位置不太好,虽是临街的铺子,却是背靠着京城那条比较脏乱的平民区,二楼两面都开了窗子,沈夫人就点了一壶清茶,那小二就把她安置到了平民区方向的窗子。
沈夫人一边吃茶,一边吃还带着热气的猪肉馅饼,眼神往窗外不经意一瞥,倏地妙目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