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转头一看,惊呼出声:“夫人,您怎么了?”
苏映雪想保持自己的镇定,开口道:“我想、我应该要生了。”
……
苏映雪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一般,疼痛密密麻麻从身体的某处传来,她觉得自己好似油锅里的一条鱼在煎炸着,只觉得呼吸越来越不畅快,意识也越来越飘忽。
黑暗之中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有人坐在她的身边,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在她快要喘息不过来的时候,突然一个温热的唇落在自己的唇角,有人则在她按住了她的腹部,在那里说着什么话,她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啊”她张开了嘴巴惊呼了一下,温热而甜蜜的液体灌入了自己嘴中。
她无意识的摄取着甜蜜,感觉有了一丝气力,那气息一直在她的身旁萦绕着,让她多了一些底气,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如同寒山夜寺的一声钟声,将她在黑暗之中惊醒。
苏映雪睁开眼睛,看到屋内已经燃着灯火,她有些恍惚,感觉昏睡中那一缕淡味已杳然无踪。
小桃抱着一个襁褓在自己的眼前:“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一位小公子!”
说罢她将婴孩放在了她的身侧,苏映雪侧过头,眼前的宝贝皮肤还有些皱巴巴的,胎发浓密,睫羽纤长,皮肤很白,小嘴巴微微的动着,她的心头一片柔软。
这是她的孩子,她和沈沛白的孩子。
小桃道:“夫人,你给少爷起个名字吧。”
苏映雪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世多浮华,多想多恼,就叫他,简心,沈简心。
“这名字真好听。”小桃道。
苏映雪开口问道:“今日宅院中可有什么人来过?”
“什么人?”小桃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又似想起什么,“小姐你是说那位闲雨姑娘吗?她之前一直在屋子外面守着,让她去休息也不肯,此刻又出门去了,小姐她是谁啊?”
苏映雪盯着小桃看了许久,才撇开头,淡淡道:“她是我以前的丫鬟。”
闲雨进屋的时候,手中提着食盒,有食物温郁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苏映雪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从哪来的?”
闲雨道:“去附近的酒楼买的。”
苏映雪又盯着她:“你那来的这么多钱?”
闲雨愣了一下,垂下头道:“在路上挣了不少钱。”
苏映雪不在过问,喝了一些参汤,又靠在床上闭目休息了一会,睡醒之后闲雨还在房间内,苏映雪又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京?”
闲雨惊讶:“夫人不再休养几日?”
苏映雪道:“不是我,是你,你是相爷的影卫,自然应该护在相爷的身边。”
闲雨沉默了片刻:“属下是夫人的丫鬟,夫人在哪属下就在哪。”
苏映雪没有说话。
闲雨忍不住又道:“夫人,跟奴婢回京吧。”
苏映雪还是没有开口,眼神暗了下来。
闲雨等了许久,苏映雪都没有开口,她这才知道原来相爷猜测的极准,夫人不愿回京。
第二日袁夫人就带着袁柔上门来贺喜了,袁夫人一脸后怕道:“听丫鬟说你难产,可把我给吓着了。”
袁柔则是缩在一旁看着婴儿,十分新奇有趣道:“咦,小手小脚的,真好玩。”
袁夫人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乱动,婴儿皮肤很娇嫩,那经得起你乱摸。”
袁柔吐了吐舌头。
转眼就到了六月中旬,天气越发沉闷起来,梅雨季节的天气十分异变,早上还是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到了下午就雷声阵阵,大雨倾盆。
苏映雪坐在窗台前,手中抱着小简心。
看到闲雨撑着油纸伞,拎着食盒从外面进来,身上的衣服半湿,却无一丝雨落在那个食盒智商,这半个月来闲雨每日都从外面拎来各种各种的汤汤水水,有时是乌鸡丹参,有时是鲫鱼豆腐,无一不精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炖出来的东西。
苏映雪只有一开始的时候问了几句,闲雨只道是在附近酒楼的买的,苏映雪也就不问了,闲雨心中松了一口气。
闲雨低头去看婴孩,过了这半个多月,沈简心的容貌长开了,现在看起来更加粉雕玉琢,眼睛又大又圆,鼻子挺立,唇瓣粉嫩嫩的,她看了一会道:“少爷的鼻子和嘴唇很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