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不,白先生,那真的是当初的那颗石……种子吗?”炎老刚才虽然已经忍不住大喊出声,但平静下来后又难以想象历史书中的那颗石头,竟然真的开出了花。
甚至是这样令人难以想象的冰花之树!
炎老几乎可以想象,王城附近的城市里,只要人们摘下遮挡光线的墨镜,向王城的方向抬起头来,就可以看见冰花之树在阳光下投射向天空的光影之花。
这是真正的神迹。
“是啊,苍蓝先生真的将它养得很好。从今以后,这里会成为苍蓝过最特别的地方吧?”白青弦望着冰花之树,轻声喃喃。
「爸爸好厉害!」
世界意志的声音在白青弦的意识海中响起。
但那稚嫩的吹捧却并没有让白青弦觉得心情愉快,毕竟他解决的只是这一次入侵的飞行虫族,他不可能因为世界意志的赞扬而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
你太虚弱了。
白青弦在意识海中与世界意志对话着。
依旧是稚嫩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撒娇语气,但白青弦可以感觉到世界意志的力量正在变得虚弱。
这个世界对白青弦并非没有限制,只是新生的世界意志在竭尽全力阻止这个世界排斥他,新生的世界意志带着一种奇怪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感情,希望白青弦可以在这个世界尽情使用他的力量。
但这只是世界意志勉强而为的结果,与修道之人的逆天而行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白青弦在这个世界停留更长的时间,也许终究有一天这新生的世界意志也会在自我勉强中消亡殆尽。虽然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会再次诞生新的世界意志。
但是……
为了那一声“爸爸”,白青弦并不想那么做,所以他必须离开。可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又有哪些力量可以帮助这个世界?
白青弦陷入思索的时候,下意识看着手中的菱形剑胎发呆。
他就这么看着那枚冰蓝色的剑胎,看着看着,感受着剑胎中似有似无的动静,一种古怪的感觉突然浮上心间。
“苍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白青弦突然对着那枚剑胎低语。
“白先生,您在说什么?”站在一旁的炎老没听清白青弦说的话。
“我在想,”白青弦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的圣帝苍蓝还在世的话,他是否会选择继续守护这个国家?”
“那是必然。”炎老回答得毫不犹豫,“苍蓝陛下与其说是想要守护这个国家,不如说是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要守护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子民!”
“我知道了。”白青弦将那枚菱形的剑胎暂时收回到清闲宫中去,转而看向礼殿中的其他人。
其中表情最精彩的人之一,莫过于和白青弦近距离接触了整整两周的柠逸。当看到摘下兜帽的白青弦转过身时,金发的高壮青年的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他还记得白先生当时非常严肃地对说他没办法摘下帽子的原因是容貌特殊,还说他摘下帽子后会很吓人?
柠逸看着白青弦那张脸,整个身体仿佛都充斥着吐槽的欲望。
但偏偏柠逸竟然不能说白青弦说得不对!
容貌特殊吗?当然特殊!
整个苍蓝国的人都从小熟记圣师的绘像,不需要任何妆容涂抹就和绘像一模一样的脸,难道算不得特殊吗?
每次柠逸看到镜头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像圣师的栗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和怪异感觉,觉得画面中的栗梦是栗梦又不再是栗梦,所以柠逸总是告诉自己肯定有一个恶灵占据了栗梦的身体。
可等到柠逸看见了白青弦的脸,才发现所谓的矛盾和怪异可能是因为栗梦硬生生用妆容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和圣师相像的面具,将自己扭曲成不再是自己的模样。
人们总是习惯了用审视的目光看那些与圣师绘像相像的人,总是觉得这里不对,那里又缺了些什么。可当真正看到白青弦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圣师应该是这样真实的、鲜活的。
真正的圣师,无论是否转世,都不需要那种累赘的脂粉。
至于摘下帽子之后会吓到别人……是真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白,白先生?”也许是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事情,那位原本就被仙乡和长生迷惑得不清的苍穹陛下,这会儿更是有一种大梦未醒的感觉。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炎老引荐的那位白先生,突然变成了绘像中的圣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