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长长叹了口气:"不错。联姻的弟子都是不小心暴露了炉鼎体质,她们......”
银月宗所在的小洲界没有大的宗门,但与洲界接壤的洲界却有几个规模较大的宗门,向小洲界内所有的宗门征收灵石,强行吸纳小洲界宗门内的优秀弟子。
压迫整个小洲界的所有宗门,名为庇护,也确实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庇护——小洲界这样的不毛之地,大一点的宗门都看不上。
这样的行为,本质是压制和掠夺。
陆琢玉每年都会在大宗门侍者来临前离开宗门,小洲界为数不多的宗门多少都曾承过陆琢玉的人情,何况对小洲界而言,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剑修是一件利远大于弊的事。
故而陆琢玉在大宗门的眼皮子下,藏了十几年,成长为一个符合绝大多数人期待的少主。
而那些炉鼎呢?她们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如今过着的即便不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恐怕也是暗无天日。
容澄道:"除非可以蜷缩到无人之境,否则永远都会……”
宗主摇头:”你这孩子怎么和琢玉一样倔强呢?如果待在宗门内,自然不会被人发现了。好孩子,你的改变只会比现在更糟糕,至少我们现在是安稳的。”
"是啊。"
附和声此起彼伏。
”说不定会变得更糟糕。”
"她们本来就只是普通的孩子而已,更是炉鼎体质,当不起什么事的。"
容澄这一瞬间体会到了难以言喻的失望。
陆琢玉倏然转身,她脑海里像煮看一锅灵药,在跳跃的火焰里沸腾翻滚,冷静和理智全部蒸发。
陆琢玉三两步离开议事厅,她一刻都待不下去,再多停留一眨眼的时间,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剑修是杀气极重的修士,陆琢玉更是剑修中格外悍利的一类。孽杀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在剑鞘中嗡鸣不断。
山巅的寒风刮过陆琢玉的衣衫和皮肤,却不能吹灭她的厌烦和怒火,直到她走到台阶前,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险险牵住了她的袖子,陆琢玉回过头——
容澄小跑着跟上陆琢玉,她轻轻喘着气 指尖恰好拽住陆琢玉的袖角。
陆琢玉:"干什么?"
容澄仰起脸,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宗主与长老的影响,眼神依然清澈明亮:”请少主以后带着我一起巡查吧。”
容澄的修为增长得很快,真元丹的炼制成功后的第四天,她成功结婴。渡劫前一天,陆琢玉带看她离开洲界,在临近洲界的偏僻场所渡劫。
大宗门每五年向小洲界的宗门征收一次弟子,每月征收一次资源。现在距离上一次征收弟子刚刚过去一年,但是元婴修士渡劫时的动静足以惊动半个小洲界的宗门,势必引起大宗门的关注,届时向银月宗施压,银月宗根本无力保下容澄。
—个如此年轻的四品炼药师,即便是最顶尖的宗门也难找到这样的天才——天资卓绝的炼药师,原本就比优秀的修士更难得。 因为容澄成功晋升元婴,银月宗库存的丹药数量逐渐增多,她甚至研究出一种新的丹药,可以配合银月宗的功夫遮掩炉鼎的体质。
丹药炼制成功的当日,容澄自己服下一颗实验药效,效果比容澄想象中更好,对炉鼎体质格外敏感的陆琢玉都察觉不出。 拿到丹药的时候,银月宗的弟子们欣喜若狂。
容澄以最快的速度炼制出大量的丹药,她本以为这些丹药可以让弟子们尝试看迈出银月宗的大门,但是她失望了——
即便她费尽心思,除非有陆琢玉亲自带队,大部分弟子依然不愿意离开银月宗,只有少数几个年纪小的弟子服用丹药后,愿意参加历练。
陆琢玉为此不痛快了好几天,她跟猫似的爰撒娇好生气,好在十分好哄,随便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
容澄心知此事急不得,她和陆琢玉一样执着难动摇,处事倒是比陆琢玉温吞柔和得多,宗内的弟子愿意与她亲近,日渐活泼开朗。
—切都似乎朝看容澄和陆琢玉期待的方向发展,但弱者的平静如此容易被打破——
沉玉湖中等待化形的妖蛟终于等到雷劫降临的那一日。
雷云铺天盖地,堆积在沉玉湖上空,深紫色的雷霆隐藏在雷云中,雷声响彻半个洲界。
一时间,小洲界中靠近沉玉湖的所有宗门都注意到了雷劫的动静。
银月宗内
—群弟子聚集在一起,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曾见过雷劫,因为宗内晋升元婴的修士全都提前避出去渡劫——雷劫很容易泄露炉鼎的身份,所以会选择偏僻的地方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