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原因_作者:一只彼得(181)

  嫉妒他口中的刘少爷。

  嫉妒到,想把那个人杀了。

  顾鹤清的眼神黑沉下来,酝酿着危险。

  新娘仿佛看不到他表情似的,笑着说:“既然已经掀了盖头,接着,我们要做什么?”

  婚房内安静了片刻,传来顾鹤清沙哑低沉的声音:“……洞房。”

  新娘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你想和我洞房吗?”

  不,你是我的师侄,不是新娘子,不应该和我洞房。

  然而,白衣仙人的唇却背叛了他的理智,先一步说:“……想。”

  新娘眉眼弯弯,漂亮的眼睛只装着他一个人,薄唇微启:“那你为什么不来呢唔!”

  仿佛听见“叭”的一声,理智之弦断开的声音,顾鹤清急切地吻住了他。

  两唇相贴,是最亲密的距离,顾鹤清是初次,本该不得其领,但因为内心如同海浪翻滚的渴望,他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舔/舐着他的唇,而后急切地伸进他的口腔,勾起他的舌与之共舞。

  不该这样的,他们不该这样的。

  但谁让,师侄的嘴唇那么红润。

  师侄的脸颊那么白净。师侄的眼睛那么漂亮。还有师侄的睫毛,师侄的头发,师侄的呼吸,与师侄共处一室的空气……

  顾鹤清不满足的闷喘声从两唇相触的缝隙中传出来。

  他伸出修长泛凉的手,捧住师侄的脸,一刻不停地吻着他。

  他的吻那般急切,那般餍足,那般渴望。

  仿佛他早就想对梁宿这么做似的。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梁宿睁开眼,顾鹤清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鼻尖也触碰着他的鼻尖,仿佛根本听不到门外的动静似的,他无奈了,稍稍退后,然而顾鹤清的唇很快又追上来,无奈之下,梁宿推开了他,警告他:“有人来了。”

  顾鹤清只顾吻他,边吻边说:“不管他。”

  “是么。”梁宿眯了眯眼,笑了笑,“可你不是刘家大少爷啊。”

  顾鹤清猛地睁开眼。

  听着梁宿慢悠悠地在他耳边说:“我的新郎来了,你走吧。”

  顾鹤清的眼神阴沉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同时手握成拳,青筋暴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了,传来醉醺醺的声音:“我、我的娘子……”

  刘少爷像看不到屋内的另一个人似的,直直地朝梁宿走去,“娘子……”

  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升起。

  刘少爷醉醺醺的眼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然而,身上却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冷意袭上心头。

  白衣仙人的手中幻化出长剑,抵在了刘少爷的脖子上,声音冷淡,眼神却偏执地看着梁宿:“如果我杀了他,你就会做我的新娘吗?”

  梁宿的脸上是浅淡的微笑:“可他是凡人啊,师叔。”

  衡霄派是正道门派,而顾鹤清是受人敬仰的正道大师兄。

  顾鹤清的剑,能杀鬼,能杀魔,但就是不能杀人。

  杀魔者为仙,杀人者为魔。

  白衣仙人垂眸,眼神晦涩不明。

  是啊,刘少爷为什么不是魔,像陈兆那样,变成魔,他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了他。

  以正道的名义,杀掉所有接近师侄的人。

  杀掉所有夺走师侄的注意力的人。

  顾鹤清温柔地看着师侄,柔声说:“梁宿,这一次,你再假装看不见好不好?师叔不想让你看见师叔杀人的样子。”

  梁宿说:“师叔,你杀了我罢。”

  他看见,师侄的身上,出现了一股熟悉的魔气。

  顾鹤清蓦地睁大了眼睛。

  他眼里的波动还残留着余韵,彰显了他不平静的心。

  很快,顾鹤清发现他在自己的府邸里。

  显然,他已经出梦了。

  然而,梦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包括梁宿温热红润的唇,师侄身上散发的魔气……

  顾鹤清闭了闭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师侄他……

  顾鹤清睁开眼,不管心中所想,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去看看师侄。

  看看他此刻在做什么。

  几乎是这个念头一出现,顾鹤清就出现在了梁宿的府邸。

  作为一个暗中的常客,他很清楚,此刻的师侄约莫是在塌上打坐修炼,一修炼便是到早晨,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