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雨声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
难道今晚,我就要命断于此了?
难道这就是我拒绝古野的惩罚?
我哆哆嗦嗦地看着他,“我在等雨,马,马上就走。”
他慢慢地靠近了我,“今晚,你恐怕回不了家了,小家伙。”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觉得膀胱开始有些胀痛,嘴巴也有点儿哆嗦。
“能商量一下吗?大爷,我家还有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弟弟,等着我回去照顾,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码。”
他忽然笑了一下,温暖的气息轻轻柔柔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恐怕不行啊。”
伞尖已经抵在了我的心口,我感受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抖得我自己都快尿了。
完了,又开天窗了。这已经是第二个要失败的任务……
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哭。
造孽啊!
这就是血与泪的教训啊。让你偏走近路,走近路!
“哗”是水花溅起的声音,原本抵在我心口的伞尖忽然脱离,几乎是同时,挡在了我和他的面前。他甚至伸手拉了我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我惊慌地抬头看他,他也正好低头瞧我,眼底似乎带了一丝古怪。
只是短短一瞬,那人已将我推开,同时收起雨伞,冷眼瞧着前方。
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我们面前,雨水冲刷在车体上,在灯光下闪着不一般的光芒。
车窗落下的时候,露出一张半藏在黑暗中的脸。我看不清,只窥得一隅,就已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种人显然不能招惹,他甚至比我身边这个还要危险。
他身上也许连血都是冷的。
我下意识地向后撤了几步,让旁边这个高大的身躯,将我遮蔽。
“好久不见啊,萧老板。”身前的男子笑着说,话音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客套的厉害。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人的声音清冷如金玉,一字一句,说的轻轻楚楚。
“我只是路过,这就离开。”男子轻笑道。
阴影中的脸庞忽然偏转,似乎将视线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身前的男子微微偏移,将我完全罩在身后。
下一秒,车窗升了上去,车子平稳地驶去。一切戛然而止,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家伙,你运气不错。”身前的男子忽然转过身来,“如果落在他的手上,你怕是生不如死。”他微笑着:“我可救了你一命。”
???你他妈不刚还要杀我吗?你搁这跟我玩变脸呢?
我青白了一张脸,但是屁都不敢放。
“你欠我一命,记住了。”说完伸手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赶紧走吧。”
我一听这话,拔腿就跑。再不跑,是孙子!
那人在我身后轻笑:“记住,我叫夜覃。”
我连头都没回,脚下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飞着走。
今天能捡回命来,实属我命大。
直到我回到家里,死死的关上大门,心跳还在100上下波动。
我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缓了许久,才觉得脚下酸软,往前迈了一步,就瘫在了地上。
以后可不敢晚上随便出门了,太可怕了。
我脚步虚浮地往自己屋里走。
叶润青的房门忽然大开,我一扭头,就看到叶润青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我。
“起夜啊?晚上少喝点水。”我干笑了两声,想赶紧钻进自己的房间,却被叶润青挡住了去路。
我扶着墙,抬头看他,“怎么了?”我强打着笑容,看着他。
他一言不发的拉住我的手,将我推进我的房间。
“今天,我想跟你睡。”叶润青将我推到床上,然后靠了过来。
“多大了你,叶润青。”我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他紧挨着我,身上的气味也飘了过来,是淡淡的茉莉香气。是我给自己买的洗发水,他总是每天用一遍。
此时闻到这个味道,竟让我莫名的心安,我还是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散发着茉莉香气的叶润青,就像是我小时候的那块旧毯子,软软的,香香的。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我着我的头顶,动作轻柔缓慢。
“别怕。”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
我抬起头,对他说:“别对我用读心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