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喘息声与调笑声彼此交织,令人不禁面红耳赤。
影奴赶紧离开。
寝宫门前,他看到缩在柱子后探头探脑的净月地侍女。
这几日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她们等的着急,跟魔兵卫好话说尽,对方就是无动于衷。
见影奴能来去自如,她急忙上前问,“我家仙君找魔君大人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二让奴婢进去禀报?”
影奴皱皱眉有些反感,净月地的侍女好像住这儿了,每回来都能看到,“魔君大人现在不方便,你还是再等等吧。”
他有要事在身,说完也不做停留直接离去。
待人走远侍女冷哼一声,“ 什么狗屁仙君?不过是个会曲意逢迎的妓*子,若真被当回事魔君大人怎么不娶他呢?”
她白眼一翻,看到从里头走出来的小侍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凤墨声这具凡人躯体已经透支到极点,全靠谢九清时不时续渡灵力维持清醒,这回中途再次昏了过去。
谢九清的火气其实已经所剩无几,只是刚才又被“玄羡”两个字勾起来,一时冲动,又下了狠手。
事后怔怔盯着怀中人开始懊恼。
这具身体淤痕遍布,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那些青紫痕迹在嫩白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其实他也没有特意掐,是这人太过于脆弱,轻轻一碰就变成这样。
不光是身上,有些特殊部位似乎也需要治疗,一直在断断续续出血。
负责过来清洗衣物的小侍女隔着两道纱帐颤声道,“魔君大人不好了,净月地侍女说仙君病重,要您去看看,您去吗?”
彼时,谢九清手掌正覆在凤墨声额头上,这才意识到人的体温滚烫,应该是起了高热。
本想唤人过来去请魔医,蓦然想起他待在寝宫已有八日未出过门,凤澜歌也已被扔在净月地八日不闻不问,他只得先将人放下,赶去净月地。
想着凤墨声的病并不严重,待自己回来渡些灵力便能好起来。
可当他赶过去时,凤澜歌正好好的坐在窗边饮茶,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病人。
凤澜歌也惊了。
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净月阁的侍女今日都被他赶了出去,就因为他嫌日日演戏装病太累。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见人来一副惊喜模样,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还不忘故作起得太急头晕目眩的假象,“小九,你怎么来了?”
“为师已经八日未曾见你了,你到底去哪了.......听他们说师哥病了,你一直在寝宫照顾师哥对吗?”
他语气委屈巴巴的,但话语中却没有丝毫怪罪意思。
谢九清开始内疚,“都怪徒儿这几日太忙冷落了师尊,日后徒儿不管去哪、做什么,都跟师尊报备,师尊最近可觉得身体好些了?”
凤澜歌听着就笑,“那些药用着很有效果,你不要再因为为师的病怪罪那些魔医。”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对了,为师在魔界就只有师哥一个亲人,咱们举办合卺大典的事也告诉师哥,让他一起高兴高兴,你说好不好?”
他很清楚的知道凤墨声知道了不会高兴,只会伤心难过,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凤墨声越难过他就越得意。
凤墨声付出这么多,终于一无所有,连命都要没了,对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自己做嫁衣。
他会成为魔后,魔界的另一个男主人,待将心魔治愈没有再阻碍他晋升的瓶颈,他也会飞升仙界与天地同寿,立界千千万万年。
提到这个谢九清开始沉默,“师尊病的很严重,待他身子好些再说与他听。”
凤墨声不能知道这件事。
本就爱哭,若是知道哭起来更加没完没了。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但他非常抵触,不愿深想。
凤澜歌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转瞬恢复笑脸,“好,都听你的。”
没关系,谢九清不让他说,他就不说,不过他也有法子让凤墨声知道!
谢九清身在净月地,心里却惦记着寝宫床上人,他走时没有帮忙换衣裳,凤墨声还是那身白色长衫,里面什么都没穿,人又昏睡着还起了高热。
可能会有不长眼的侍女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
他本欲找几个借口抽身而退,可以往善解人意的凤澜歌破天荒装起糊涂,硬是缠着他不让走,与他商量合卺大典那天的诸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