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男团,我改行魔术大师_作者:李思危(180)

  舞台魔术被认为是所有魔术中最接近艺术的一类,魔术师不止要表演魔术,还涉及到灯光、舞美、音乐等综合运用。

  像童然在韩国表演的《不可撤销》就属于舞台魔术,但它强调“惊”和“奇”,而徐柳的《画沙》却着重一个“幻”字。

  此时虽是下午,但剧院里灯光昏暗,舞台背景屏显示的幽蓝海面托起半轮银月,地面则铺开一片柔白细沙。

  徐柳招摇的红发被长及背部的黑发取代,他身着月白长衫,拖曳着单边水袖,缓缓自月中而现。

  他站在“沙滩”上,并没有开场就表演魔术,而是伴着舒缓的古筝曲,以及若远似近的潮汐声跳起了一段古典舞。

  “哇,好美!”柏灵作为练习生,对舞蹈有一定鉴赏力,她看得出徐柳身段很柔,舞蹈动作也很专业,显然是系统学习过的。

  童然微微点头,徐柳所展现的是一种意境之美。

  徐家作为魔术世家,风格素来传统,哪怕是近年来的创新魔术也大都与中国古典艺术相结合。童然在收集资料时还见过徐家六年前在春晚上演出的《青花戏鱼》,从魔术技巧上来说很简单,但就魔术美感而言相当赏心悦目。

  只见台上的徐柳原地旋转几圈后,忽然横扯住水袖轻轻一拉,水袖便化作细沙流泻而下。

  徐柳展露空空的双手,一揽手变出枚红色的贝壳。

  他伴着古筝的节奏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屈膝跪地,拾起一个玻璃瓶。

  瓶口狭窄,从视觉判断无法塞入贝壳,但徐柳只碰了碰瓶身,红色贝壳变落入玻璃瓶中,发出清脆一声响。

  徐柳直起腰背,晃动着瓶身,瓶中肉眼可见地多了一枚贝壳。

  再一枚。

  又一枚。

  转眼,贝壳装满了半个瓶子。

  尽管只是常见的“出现”效果,可“出现”没有任何遮挡,所有过程都原原本本呈现于观众眼中,引来一片掌声。

  随后,徐柳站了起来,再次晃了晃瓶身。

  瓶中的贝壳突然变成了红色细沙,仿佛历经千百年风化而成。

  他倒出瓶中细沙,沙子像流水倾落,与地面的白沙汇聚。

  这段过程维持了很久,久到玻璃瓶中的沙都空了,可瓶口倒出的红沙源源不绝,好似永无止境。

  忽然,徐柳另一只手握住了流泻的“沙线”,轻轻一扯

  红色“纱线”被扯断了,就此分割为两段!

  上段自瓶口溢出,只落到分割处就似隐入了另一方空间;

  下段自徐柳的指缝中漏下,很寻常地洒在地面。

  两段间至少隔着10厘米的距离,仿佛“抠图”特效,硬生生缺了一段!

  “天呢!”柏灵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见如此神奇的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就像没有人能将流水一分为二,也没有人能将流泻的沙分成两段!

  就连童然都感觉头皮发麻,脑中久违地闪现出“他怎么做到”的困惑。

  如雷贯耳的掌声中,徐柳右手上移,两段沙又再次衔接在一起。

  随后,他将玻璃瓶用力往地上一砸,地上不见碎掉的玻璃渣,只有红沙似血迸溅。

  节目的最后,徐柳又跳了一段舞,当他背转过身时,长衫化沙、黑发化沙、整个人都化作了细沙轰然坍塌。

  舞台上人已无踪,只有地面由红沙拼成的两个大字画沙。

  古筝停了,灯也熄了。

  满场寂静无声。

  隔了好几秒钟,全场才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童然听见有人小声地嘀咕:“靠!我爱罗吗?”

  他忍不住笑了声,跟着人群鼓掌。

  但他的朋友们并不如他轻松。

  等下午场比赛结束,九鱼等人都找到童然,委婉地打探他对《画沙》的看法。

  “很不错,”童然由衷道,“配得上今天的最高分。”

  《画沙》一共得到了96.35的分数,比同组别第二名足足高了8分多。

  但没人认为评分不公,甚至有不少业内人士已经预言徐柳会是本届比赛舞台魔术组别的冠军。

  “那Dedi哥你呢?”K喵虽然相信童然,但在看过徐柳的演出后,也稍稍有点不坚定了,“你有把握赢吗?”

  童然忽然回头看了眼舞台,“魔术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K喵怔了怔。

  “是自信。”

  哪怕有再多再好的魔术,童然也不会因此而否定自己。

  如果自己都失去了信念感,那不如直接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