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皇帝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可惜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除了有几分蛮力之外,什么也帮不了。
朝堂上那些老臣一个个的都算计着,真正为朝廷做事的却是没有多少。
正胡思乱想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响,孙义神色微微一动,这是皇帝的暗卫来了,他识趣放下墨锭就要离开,却听皇帝道,“何事?”
孙义眼底浮现一抹讶异之色,皇上这是让他留下?
不等他多想,一道黑影出现在殿内,跪下道,“回皇上,小郡主连夜离开了京城。”
闻人琛将笔搁下,似乎并不意外,“她去边关了?”
“是的。”
闻人琛想了想,“让她去吧!你另外派人暗中保护她。”
从边关战事一起,闻人琛就知道闻人蓠会去,以她的身手他倒是不担心,怕的是有心人的算计,让暗卫跟在身边也能让他放心些。
暗卫离开后,闻人琛疲倦的揉了揉眉头,刚揉了两个,一道墨香贴近,一双手代替了他的,在他头上轻轻的按压了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按压着头上的穴道,缓解了疲意。
闻人琛坐在龙椅上,享受了闭起了眼,由着孙义按摩,李成低下头将眼里的震惊藏了起来。
虽然他旁观者清,将两人之间的事看得分明,但是他也知道皇帝防备心甚重,就连他伺候了皇帝这么久,皇帝都不喜欢他太过于靠近。
更别说什么按头了,现在却允许了孙义的靠近!
李成心砰砰直跳,却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权当自己眼瞎了。
玉九知道闻人蓠去边关的事,都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他怔了半天,才嗫嚅道,“她去了呀!”
闻人蓠会这么做,他一点也不意外,就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得劲。
他这副蔫蔫的样子,刘公子几人对视一眼,奇怪的看了他两眼,“你这是怎么了?鬼见愁走了,不是挺好的嘛!”
玉九瞪了他们一眼,不高兴的道,“什么鬼见愁!会不会说话?那是小郡主!小郡主是你们能乱说的?没点规矩!”
“……”几人?
不是!鬼见愁不也是你叫出来的吗?刚想回嘴,就见玉九一双眼睛威胁的看来,三人立马改了口风,“对对,是小郡主,小郡主!”
玉九不等人劝,自个端起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重重的往桌上上一放,“你们三个随便喝,酒钱算我的,我就先回去了。”
“……”唉!不是!三人抖着手,不是你约我们出来喝酒的吗?现在喝到一半走人,是什么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人都走没影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周公子看看另外两人,到现在还摸不着头脑,“这喝得好好的,九公子怎么就走了呢?他这是怎么了?”
刘公子没好气的喝了口闷酒,“我怎么知道?”
赵公子看看那个,再看看这个,迟疑道,“那,这酒还喝吗?”
刘公子站起身,“喝什么喝,都回家吧!”
闻人蓠,快马加鞭向着边赶去,她并不知道卓严腿伤已好,恨不得身上的马儿再跑快一点。
虽然她对于那段感情已经放下了,但是作为朋友,对于这件事也不能坐视不管的。
平时那些人在政事上谋来算去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手都伸到边关战事上来了,她绝不允许。
这些人敢伸手,她就能剁了他们的爪子。
边关
北狄地处关外,逐草而生。
族人都身强体壮,无论男女都擅骑射。
这次北狄倾全族之力进攻大齐,一来大启刚刚经历皇位更替,新皇对朝堂的掌控力不足,君臣之间还有龌龊,再加上劲敌卓严居然也在那场逼宫之中坏了双腿。
这对北狄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哪怕无法入主中原,只要能啃下几座城池也是好的。
边关虽然还有一个关山,但是少了卓严这个猛将,几次交锋也不过是险胜,然而这不过是北狄的试探而已。
等到大军正式进攻之时,关山想要凭他一人守住关隘怕是很难。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关头传说坏了腿的卓严居然重回战场,还与北狄大将打了个平手,生生将战局扭转。
卓严到了边关之后又与北狄大将交战几次,各有输赢,这让北狄更加坚信卓严已经废了。
若卓严还是全盛时期,战事哪会如现在这样胶着不前。
北狄主将欧格账中,入夜之后一个瘦小的人闪了进来,欧格猛地坐起身,掌下寒光一闪,一柄长刀划过,堪堪横在来人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