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点头,“自然了,这是弟弟给哥哥的一点孝敬,还请哥哥笑纳。”说着笑得一脸狡黠。
怪不得云定到他院子里缠他一道出门,还以为是孩子心性,想凑热闹,原来是为了他的生辰。云归不客气地收下,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道,“有弟如此,兄复何求?”
“你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回去换一个来。”云定怂恿着道。珠宝庄就在他身后,二人还未走开。若是云归不喜欢,他就立马进去换一个。
云归犹豫一会儿,便打开圆木盒子。里头是一个清绿剔透的玉佩。并无繁重雕饰,只是玉佩正中有雕刻精致的竹子图形。清清冷冷,自有高洁意。这一看,云归便就軎欢上了,云定在一旁看得云归神色,亦知这玉佩讨得主人欢喜,便亦放了心
兄弟二人接着闲逛不多时,便一道回了云府。
邓軎迎出来,“二位公子,老爷夫人在正院传了膳食,让二位公子前去一道用晚腾。”
^云归应了,邓喜又附耳道,“方才好些人送了礼来,楼大公子亦给您送生辰礼来了,可巧您不在,稍坐片刻也就走了。我帮您收进屋里了,未有交到库房去。”邓喜知晓自家公子与楼大公子交情甚笃,便自作主张另外收了起来。
云归先是一怔,本来云府就不兴摆生辰宴,送礼的人想来是为了讨好父亲,特意打听,借此献礼。楼桓之又是何时打听了他生辰的?竟还亲自送来了。只可惜两人错过,想着未免觉得有些遗憾。
二人走入正院厅堂,云锵与温媛已在上座坐着等候,见得他们进来,温媛自是笑得温柔,云锵亦缓和了神色,“可算回来了。让人上膳食罢。”
四人齐坐下边的圆桌,温媛拍了拍云归的手背,“今儿是你生辰,你可记得?
云归笑了笑,“本是不记得,定儿方才送了我生辰礼,才记起今儿竟已是腊月+八了。,’
此话一出,云锵与温嫒都有些讶异,“定儿竟这般懂事?”其实别说云锵和温媛,便是云归,亦是有些惊喜的。前世这个生辰,他可未有得到这个玉佩。许是前世虽与云定亲近,但未如今世一般,知晓前世对不起这个弟弟,便愈发上心,待他比前世更好上许多,云定受他影响,便亦比以往多了孝爱之心。
见得父亲、母亲这般反应,云归笑道,“定儿本就是极懂事的,不过偶尔还有些孩子气罢了。”
云定得了便宜还卖乖,板着脸道,“我本就是懂事之人,是父亲母亲平日偏心哥哥,只觉得哥哥懂事。”又看着云归道,“哥也只是个孩子,怎的好意思说弟弟孩子气?”
温媛闻言当下伸出指头,一戳云定额头,“你胆子愈发大了,当着父亲母亲的面儿就敢张口排揎?我与你父亲平日里待你哪点儿不如你哥哥?”
云定摸了摸额头,不再多说,只一个劲儿傻笑。饭菜都已呈了上来,热腾腾地连菜香亦萦绕不去。厅内欢声笑语,不知哪个丫低声惊呼了一句,“下雪了!”
室外寒风夹着雪花,室内却其乐融融,云归看着窗外,心里有暖流经过,他此生何幸。
云归回至房中,一眼便瞧见放在桌案上的锦缎盒子。走过去在桌案旁坐下,取了锦缎盒子放在手中端详。一会儿后,才打开盒子,瞧见里面的东西竟是一根檀木簪子。
簪子通体黑沉,放在手里有些重量,其上不见珠子不见碎玉。只在簪子头部雕刻有莲花模样。
云归本是欢喜,后又心生恼意。楼桓之这人是故意的还是凑巧?他到底知否簪子在大靖的特殊含义?往往只有男子爱慕一个女子,想与之定情,表明心迹时,才会赠送簪子。他又并非女子,虽男子亦需簪子挽发,可从未听说有人赠男子簪子的
想着,却又忍不住来到铜镜前,将头上簪着的玉头银簪子取下来,将那黑檀木簪子挽入发中。看着,恼意又消下去些许。到底这簪子让他欢喜。
照了不一会儿,就赶紧从铜镜前走开。他堂堂一个男儿,竟亦干起了女子揽镜自顾的事儿。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且要是让楼桓之瞧见他这样子,必要心里笑话得意。他才不让他得逞。
想着,云归仔细收好簪子,原是放进了柜子里。在床上呆坐一会儿,又忍不住将它拿出来,到底端正放在了床头边。
第01章 大靖发兵
靖三百一+年春。靖武宗大病初愈,意图扩礓,挥兵南下。拨兵+万,命辅国大将军蔡永平带兵出征,镇军大将军张滕为副将,命刑部侍郎孙修监军,又命原禁卫军统领楼桓之为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