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哦。”
“你该不会就因为没拿到这个,才故意卡着我不肯帮忙的吧!”申姜真的有点生气了,合作干了这么多大事,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么!
“这回我的功劳累积可以直接升百户,你要害我得不到,可不是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事了!”
他话音恶狠狠,试图威胁,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叶白汀低眉看书,纹丝不动,表情丁点不带变的:“申总旗想好了?”
申姜:“当然!”
“那你且行且珍惜,别再来寻我,否则——”叶白汀翻过一页,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可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申姜再次一个滑跪:“祖宗,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到底怎样才能帮我!”
他看看左右,把脸贴到木栏上,声音压的低低,颇有些神秘:“我同你讲,虽说这月末考校是个大事,但校场一下子也装不了那么多人不是?再说大家还得轮班换值,得分批来。我呢,已经布置好了,你就在最后一场上,到时别人都完事走了,剩的都是我的人,指挥使那么忙,也不可能从头盯到尾,每个人都看,他要的就是成绩,你不用多厉害,到时随便比划一下,甩个袖子,切个掌风什么的,我的人知道配合你……保证你能过去,懂了么?”
叶白汀合上书,眼神微闪:“你这是要造假……你们指挥使知道么?”
“就是他不知道才——”申姜脸膛一红,“这事我也是头一回干,锦衣卫都是比真本事,能干就是能干,废物就是废物,我申姜本事不大,这点胜负心还是有的,要不是你……算了,多的不说,有罪和该我扛,我已经把难度降最低了,你要再不帮忙,可不厚道了啊。”
叶白汀沉吟片刻:“看在你马上要被打板子的份上,且帮你这一回吧。”
申姜不懂:“板子?什么板子?”为什么要打板子?
叶白汀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申姜后背有点发毛,以为娇少爷又吓唬他,内心也抗拒这个话题,不想聊:“那什么,指挥使这两天又不见了人影,没问过你,应该是不知道你身份吧?”
叶白汀微微笑着,‘善意’点破:“不是哦,他没来找,没问过我,才是知道了。”
申姜一愣,立刻明白了先头‘打板子’的话,为什么这顿板子早就记上了?因为他对上司隐瞒了重大信息啊!
“不,不一定吧……你别瞎猜!”
“呵。”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叶白汀低眉思考,仇疑青这个态度……是默许?还是对他把不准,想再看看?
那我便让你再看看。
“最近几日北镇抚司应该很忙,申总旗可积极响应,再立些功,板子许能打的少些。”
“啊?”
叶白汀忍住打死傻子的心,闭了闭眼:“案子虽已告破,账本的事可没过去,乌香链条也不算完,漏网之鱼可是不讲什么道理的,这里的路走不通,会不会走别的路?保持警惕总不会错。”
这是要他注意收尾?
申姜点头:“行!听你的!老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指哪儿打哪儿!”
“不要。”叶白汀皱眉看了看他,“我这人挑剔。”
申姜:……
叶白汀又道:“北镇抚司当前要务,除了以上两样,还有昌弘文‘选人调教’一事,本案是不是存在其他受害者,是不是在被迫之下做了什么违法之事,比如你曾提过的,娄氏会资助的慈幼堂……那里可都是孩子,需得确定一下。”
申姜也皱了眉:“这个我问过了,里面大多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几岁到十一二都有,也分别让人问过话了,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叶白汀顿了下:“娄氏什么时候开始资助慈幼堂的?”
申姜:“她嫁进昌家十一年,最初两三年肯定不敢的,她自己活着都战战兢兢的,后来连续生养了两个孩子,没时间,等再后来起了心思,也没敢大张旗鼓的让人知道,都是悄悄的送点体己过去,也就是最近两年,才有了些风声……那昌弘文难道藏的这么深?”
叶白汀沉吟片刻,眉头舒展开,那没事了:“也可能是真没动。”
申姜:“啊?为什么?他这样快疯魔了的人,能放过送到嘴边的兔子?”
叶白汀:“你觉得呢?”
申姜摸着下巴想了想:“莫非……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太明显了,怕被人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