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番话也就是想想,她并未说出来。
可凭儿已是了然,笑道:“小姐莫急,确是有此事的,许是今日还太早了,王爷还未来得及赶过来。”
乌查婼听她这般说,心下稍安,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撩开了车架一侧小窗处的帘子,向外面瞧去,却见外面来来往往有不少百姓,很多人,依旧是对着这阵仗赞叹不已。
如此,虚荣心带来的快感,也终于短暂地盖过了她那一丝丝的失落,乌查婼听见外面有人在称赞她的容貌,又施施然放下了帘子,这才扬起唇角笑了。
她乌查婼,堂堂武王王府的嫡女,自然是倾国倾城。
这车架‘吱吱呀呀’的依旧再前行着,直到乌查婼听着外面的声音愈发地响了,她颦了颦眉,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瞧着——却见外面,正是一处赶早的集市,如今已经快散了,可人还是不少的。
一侧,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一旁的房檐之上,阴影之间,两个身影若隐若现,尹秋忽而轻笑一声:“这武王真真是可笑,他以为他这个龌龊的‘武’字,能够震慑住他人?呵,不过是别人不晓得他的勾当,不然,这车架早因为这一个字,给那萝卜鸡蛋砸烂了。”
东风笑闻言勾了勾唇角,手抬起轻轻抚上了自己颈项间黑纱,手腕一转,便用那黑纱牢牢覆上了自己的面颊,她一言未发,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后方的道路。
“等那一群人开始哄抢着冲上去,我们就趁机下去。”一旁,尹秋低声道。
第下:且南飞132 劫车
东风笑颔首,此后依旧是一动不动,任凭那细小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久久不化。
房檐下,那车架依旧在缓缓而前,周遭,依旧是琐碎的谈论之声。
忽而,一声惊叫似是平地而起。
‘啊——’
众人皆是一惊,那十几个侍卫皆是下意识地向着车架处靠拢而去,随即循声望去,却见车架前方一个甲士身侧,一个小女孩儿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血,此时她哭得凄惨。
一旁,一个妇人先是一愣,继而张大了口,匆忙上前去,将那孩子抱住,瞧着应当是那孩子的母亲。
那孩子便往妇人怀里瑟缩着:“娘,这个……剑……”
那妇人一愣,瞧着这孩子血淋淋的半个胳膊,明显地便是剑痕,她一愣,继而抬起手臂来,紧紧拽住了那还不明所以地痴愣着的甲士的下衣。
“你……怎的偏要伤个孩子!”那妇人喊着,任凭那甲士狠狠甩着,也不肯撒手。
那甲士心下也是纳闷——自己不过是依照吩咐走在列前,虽是拿着刀,却只做威慑只用,不曾使用其伤人,怎的就会伤到这个小女孩?!
“滚开!你不要无理取闹!”瞧着周遭人都看着他,他只觉得分外冤枉,便对这个死死拽住自己的妇人又踹又甩。
“闪开!闪开!”
那妇人被他踹得也是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孩子也在奄奄一息地哭着,一旁,本就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开始交头接耳。
那边,后面的侍卫统领颦了颦眉,打算阻止这一场无谓的争吵,便是当真伤了个孩子,给些钱,息事宁人便是,不需今日纠缠,免得误了大事,遭了晦气。
谁知,他方才提着剑上前几步,那甲士就急了眼,抬起刀来便要斩这个女子,一旁围观的人们也终于瞧不下去了,竟是‘哄’的一声涌上前来。
那侍卫统领一愣,继而心道不妙,忙回头大喝一声:“车!保护车架!保护小姐!”
众侍卫赶忙称是,提出剑来四下瞅着,而那几个丫鬟也将身子紧紧地抵在车上,谁知外面的百姓竟是将事情迁怒,一群石头、白菜地便往车架这边砸来。
那些侍卫拿着剑,可也不敢轻易动手,一不留神,也容易被这冲上来的百姓挤得东倒西歪。
房檐上,尹秋的唇角一勾,这笑意带着几分狰狞。
“我先去那边拖住侍从,你随后便下去劫车。”东风笑反手拿出了一对双剑,沉声说着。
说着,身形竟是飞快地当空一掠,这一招飞下去,竟是如疾风一般,
尹秋心下暗道一声好身法,飞快地拽上了面巾,也是一跃而下,却是执着长刀狠狠地、一击插入了那车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