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怔愣,可倏忽间,身后的玉辞颦了颦眉,已经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门边,低声道:“是那边的机关,应当是无事了。”
东风笑一个骨碌转过身来,抬起眼来瞧着他,却见他左侧手臂上,殷红的鲜血已经成股流下。
东风笑的脑子空白了一秒——方才,是他替她挡了那一支暗器?
“你……你的手臂怎么样?”东风笑站起身来,从包裹里寻找着包扎的东西。
玉辞侧头看了看,摇首道:“只是一处小伤,没有其他,不妨事。”
东风笑垂下眼来颦了颦眉,拿出绷带来,抬手拽过他的手臂,忽而启口说着:“谢过。”
玉辞四下打量了一下,乖乖坐在她身边任由她摆弄,见她拿着火石仿佛要生起火来,摇了摇头:“不要点火。”
东风笑手下一停:“你会冷。”
玉辞摇了摇头:“内力撑着,不冷的。”
说着,竟是自己拽开左侧的衣襟来。
东风笑讶然——自己也是用内力撑着的,可是如今,自己觉得格外的冷,他又怎会不冷呢?
见他已经把衣裳敞开,她颦了颦眉终究也是妥协——若是不严重的伤口,她便尽快处理,也免得冻着他了。
东风笑的手碰上玉辞的手臂时,她的手冷得如同冰玉,他的手臂却温暖得如同火炉。
东风笑一愣,继而也不多想,只是匆忙替他处理着伤口。
那边,玉辞只觉得她的手冷得像块冰,不由得颦了颦眉,等她收拾好了,打理着衣襟,忽而启口问道:“你有内伤?还是说,内力撑不住?”
东风笑收拾着包裹,摇一摇头:“没有伤,内力也撑得好好的,就是这里天冷了,还有、我本身也有些凉。”
之前他知道冰蛊花的事,也知道她为什么凉,可如今的他,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东风笑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只觉得心里忽而一片酸涩。
总有那么几个时候,事实不讲情面地提醒着她,他,已经不是她的美人儿了。
她将东西收好,又将枪缚在身后,可随即,只觉得手间一暖。
东风笑一惊,低下头去看着,却见玉辞伸出手来,用温热的大手,牵起她冰凉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就这么包裹着她的手,本是修长硬朗的手,此时此刻,在她感觉着,却温暖得如同一朵棉花,如同一团火。
眼圈不自觉地微微一红,回过神来,却是狠下心来,又要将手拽回来。
可这一次,玉辞却没有像此前一样松开手,他牵着她的手,仿佛是冰火相撞相容。
“都进来了,便往里走一走,看看这道观的主人在何处吧。”玉辞启口说着,已然举步往前面走去,如今这个大厅古朴漂亮,正前方供着一尊长白胡子的雕像,可却是冷冷清清的,温度也不高,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东风笑点一点头,心下想着,那老道士若是和他的徒弟寻地方,应当会寻一处暖和的,可是按照道士的身份,雕像处不应是有人守着的吗?
这屋子里面并不亮,可是犹豫了许久,终究也没有拿出火石来点火——在这半木制的房舍里面,点了火,总归也不够安全,或者说,如果点了火,也许还会有其他机关。
便这么一路摸索着往前走,四下瞧不太分明,整个屋子里寂静得吓人,唯有那巨大的塑像张牙舞爪。
东风笑背后束着血缨枪,如今被玉辞牵着,竟也是觉得安心。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信他,哪怕如今的他不是曾经的他。
东风笑可以一次两次咬牙甩开他的手,可是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努力,终究也未能甩开。
她抬眼看了看走在她前方的玉辞,他的身形修长挺拔,长发飘飞,立在她前面,仿佛一座峻挺高耸的山。
便这么一步一步,直到玉辞停下了脚步来,伸出另一条手臂去,轻轻抚着前方。
“这有一处门,应该是向后面走的后侧门。”他沉着声音说着,偌大空旷的厅堂,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第下:且南飞157 怀疑
东风笑咬了咬唇边,上前几步抚着那门,不禁凝眉犹豫——她并非是不想进入这个门去,但是,她担心这门里又有机关暗盒,伤人性命。
“后退,我先用枪和硬绳试一试。”半晌,东风笑沉沉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