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熟悉。
她扬了扬唇,忽而笑了,却不是欣慰。
“多谢王爷信任。”
东风笑眸光忽而一闪,继而上前了半步去,随即抬起手臂来,紧紧地抱住她,她半踮起脚来,将唇凑近他的耳畔,玉辞不由得一愣,却也是顺从地低下头去,仿佛是在等待她启口。
“王爷这一路做戏,可是分外逼真。”东风笑的声音如同冬日的风,冷冷划过。
玉辞闻声,不着痕迹地抿了薄唇,颦了颦眉,本是启口,可终究是一言未发。
“多谢王爷,倒是肯给在下留个念想。”
“也多谢王爷,终究也是顾念天下苍生,肯来解了这千年雪莲的异象。”
“自然还要多谢王爷,将我从梦里点醒的这般恰到好处……”
东风笑的声音很低,一路说着,愈发显得不真切。
而玉辞只是凝眉听着,任凭她抱着他,任凭她凑近他的耳畔,不否认,也不确认。
因为有的时候事情繁复,阴差阳错,也是无从解释。
第下:且南飞167 一刀刺心
“我只恨,王爷既是无情,又何必玩弄人心?”
“心下想着她人,表面上还要含情脉脉同我做戏,也真真是辛苦王爷了!”
东风笑冷冷哼着。
却是不知,怎么一来二去,她偏就会碰上这种好男人!
真真是好男人!
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肆意地玩弄她人情感,不择手段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玉辞闻言,咬了咬牙,只是默然闭了眸子。
而东风笑咬了咬唇,忽而手腕飞快地一转!
本就被她攥在手里、拢在袖中的短匕,在那一瞬间探出了寒芒!
她就这么紧紧咬了牙关,一刀剜在他心口!
玉辞只觉得胸膛一阵突然的刺痛,睁了眼,痛得后退半步,鲜血已经缓缓地、缓缓地自他嘴角涌出,他却是一声不吭。
而那匕首,也依旧刺在他心口上。
东风笑的手在颤,颤抖着执着那匕首,她咬着牙,眼眶早就是一片通红。
可是终究终究,也无法再刺入他胸口分毫。
东风笑一咬牙,心中暗自骂了自己无用,继而手腕一抖,随即,只听‘当啷’一声,这染了血的匕首落了地,仿佛一尾离了水的死鱼。
惨白的刀刃和殷红的血和在一起,分外扎眼。
“对不起,王爷,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你,也不该信我。”她咬着牙,哪怕心里痛到麻木,表面上,也要装出一副冰凉冷酷。
她想装作自己不在意,装作自己不在乎。
玉辞勉强地笑了笑,心口,早已是鲜血喷涌,她这发狠地一个出手,惹得他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随即,紧紧捂住了胸口。
一旁,沂王府的侍从们,早已是一片慌乱。
方才那气势汹汹的侍从头领飞快地稳住了那一干侍从,拦起一条手臂,狠狠道:“住手!”
东风笑垂眼冷哼:“你在命令我?有什么资格?”
说着,咬牙转起枪来,比在玉辞的颈项上。
可是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她周身都在抖。
那侍从当即吓破了胆,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这位大人……放过王爷,其他都好说!”
东风笑瞥他一眼:“都闪开,不然我一枪杀了他。”
那些人迟疑了一下,侍从首领也久久不发号施令。
东风笑不由得冷哼:“怎么?不信我会杀他?”
说着眸光却是一溜,看向那地上,一摊血里面的冰凉的、明晃晃的匕首。
那侍从首领当即吓破了胆,忙断喝一声:“闪开,都闪开!”
东风笑见状扬了扬唇角,这才回过头去,看向久久不曾有半分言语的玉辞。
此时他半垂着眸子,手抚着胸口,不仅仅是不发一言,并且连丝毫的反抗都没有。
若不是他还立在她面前,她真要以为他已经被她捅出个好歹来了。
东风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让出来的退路,嘴角漾起了一丝苦涩。
是啊,她要退开,可是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天下之大,无处容身,无处容心。
“王爷,如今,你我,也算是两清。”她咬了咬牙,启了口。
他设的局今日打开,冷冷地当头浇给她一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