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一切都晚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
“哼……哼……”玉竹喘着气,冷冷地瞧着她。
“那你还来做什么?嘲弄于我?”
东风笑闻言,眸光一闪,却是陡然间将手探入栅栏里面,生生拽住了束缚着玉竹的绳索。,猛地一用力,便将本就羸弱不堪地他拖拽了过来。
“说,你落在玉辞身上的蛊,怎么解?”东风笑眸光如剑,狠狠盯着他。
玉竹闻言一愣,继而笑得猖狂:“解蛊?呵呵,我自然知道该怎么解蛊,可是我偏不说!等我有了余力,我还要催动这个蛊!东风笑,我要你后悔!”
东风笑抬手,狠狠扼住他的下巴,仿佛要生生掐死他:“畜生!他是你的亲兄弟!”
玉竹被她扼住,说话都不利索了,却依旧狞笑着:“亲兄弟?是啊,亲兄弟,可是他拥有了多少东西?我呢?呵呵,他和他那个母亲,都该死!”
东风笑听过月婉的讲述,明了一二,虽说知道玉竹是个可怜人,可是想到他这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也同情不起来。
“你少废话,说,怎么解蛊!”东风笑狠狠咬牙。
玉竹冷冷哼了一声,继而哂笑道:“呵,我偏就不说……除非……”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来:“除非郡主给我目垂一晚,那么一切好说。”
他玉竹,就是要践踏所有他玉辞在意的东西!不论他会为此沦落到什么地步!
东风笑冷哼一声,嫌恶地手腕一抖,将玉竹狠狠丢了出去。
玉竹跌坐在地,冷哼:“呵,女人,当真是冷情,他为了你连性命都能不要,你却连这点东西都不肯为他付出,呵……”
东风笑冷冷瞥了他一眼,一抬手,便唤来了一个小厮。
“把那日看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给他用了。”东风笑话语冷然。
玉竹一愣,却见那小厮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分外宝贝的囚心蛊……
倏忽间,玉竹便变了脸色。
“等一等!”
东风笑挑挑眉:“我时间有限,没空跟你磨叽。”
玉竹咬了咬牙,心下对囚心蛊的恐惧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你……你试试,你自己的血喂给他,利用冰蛊花之间的感应,也许就可以。”
“可能行得通的……大概、大概只有这个法子了……”
东风笑回去的路上,只觉得世事奇妙。阴差阳错。
早在雪山上,她就想过要给玉辞喂血,可是坤敬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这一想法,之后弯弯绕绕的她也不曾再想起过。
如今看来,也许当真是白白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东风笑匆匆而归,取了一盏热水,将自己的手臂划破,将血汇了进去,思量了一二,等着这些温着,便将之小心地给玉辞喂了下去。
平心而论,她一直也不大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觉得巫蛊之术也是扑朔迷离,但是,既然是自己的血,喂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害处,那便不妨一试。
方才忙活完,便听见外面有人小心地唤着她。
东风笑回过神来,继而却是转了身子牢牢拦在塌前,犹豫了一下才道:“请进。”
外面,顾劼枫听她终于有了应答,松了一口气,这才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顾劼枫简简单单瞧了一眼东风笑,和那边榻上的男人,如今已是第二日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而笑笑,当真是时时刻刻地守着他,鲜少离开,离开也超不过一个时辰,若是旁人想进营帐都会被她赶开,常人若非痴傻,都能瞧出来东风笑是何等的小心翼翼。
而所有的小心谨慎,势必是出于在意。
“笑笑。”
顾劼枫想起来前几日的不愉快,心下也承认是自己嫉妒心作祟,犯了傻,可是如今见到笑笑,就觉得格外尴尬。
可是那大哥二哥还偏要让他跑过来带话,说是晚上四个人聚一聚。
“嗯。”东风笑瞧见他就想起来那日他说的要将玉辞按军法处置的事情,眼睛里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戒备,一只手早已从衾被下面摸过去,拽住了玉辞的手臂。
可不能让他将玉辞带走。
顾劼枫叹口气,终于也是服了软,毕竟他明白着,此事他有错,又恰好触及了东风笑的敏感所在,如若他不服软,这个倔丫头势必不会给他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