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_作者:君夭(5)

2018-03-05 君夭

  一旁,丰彩儿回首四顾,看着起火的营帐,伤亡的弟兄们,竟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她低声笑着:“这,便是你们当年见死不救的报应……”

  墨久抬起手臂来,将丰彩儿的头按在自己宽广的胸膛上,偏过头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一刀斩心,莫看。”

  东风笑攥紧了血缨狼枪,周身却不再有力气了,她微闭着眸子,看着墨久一手搂着丰彩儿,一手举刀狠狠斩下,无力其他,唯有苦笑……

  雪花飘飞,烈火成炙。

  人死,枪亡。

  血缨枪了无生机地倒在了地上,仿佛一尾离了水的鱼,惨白的雪地里,殷红的血色渐渐蔓延……

  方知,所谓海角天涯,不过水月镜花。

  玲珑骰子长相思,一眼惊鸿未嫁时;

  凤凰于飞梧桐树,血缨长枪年年似……

  苍鹭山之巅,白雪皑皑,一支透明的花儿,独立山巅,凌寒怒放,其名——‘冰蛊’。

  本是一朵于古月山巅,一朵于苍鹭山巅,古月的那朵,七年前给人采去入了药,从此这世间,便只剩这苍鹭之顶上,这唯一一朵冰蛊花。

  东风笑只觉浑身一片刺痛寒冷,时而,似是烈火烧灼,时而,似是寒冰彻骨,她瑟缩在雪地里,面容扭曲,痛苦无比。

  忽然,冰蛊花的花瓣渐渐落下,一瓣,又一瓣……

  那花儿根系处的血色也渐渐消失,这花儿,也飞快地凋零。

  “用血饲了十年的冰蛊,想不到今日,竟会因此消失……”一个冷冷清清的男声响起,他的话语里没有感情,却有一种出乎意料的蛊惑。

  东风笑迷迷糊糊地听见这一句话,只觉无比迷茫。

  是谁在说话?

  她……不是死了吗?

  她亲眼看着墨久一刀斩了自己的心脉,殷红的血染了那雪地的苍白,那一瞬间,很疼。

  她迷茫地看着周遭一片漆黑,不知如今的自己身在何方。

  猛然间,仿佛有谁在她身后,狠狠地搡了她一把,前方,却是万丈深渊……

  一身冷汗,她骤然醒了过来,却只觉得浑身酸痛,费力地动了动四肢,终于勉强支起身来,刚刚迷茫地四下一望,朱唇欲启,便被这山巅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她攥了攥拳头,勉强恢复了些知觉,四下望着,她依旧是一身铁甲,可是,她的枪呢?

  那伴着她出生入死的血缨狼枪。

  第上:君念北005 嗜血充饥

  她咬了牙四下望着,此时倒也无心管这前因后果,只顾及勇往直前,可惜这周遭,只是一片茫茫雪白。

  “你可是在寻它?”一个冷清的声音,在她背后忽然响起。

  东风笑闻声一愣,这声音优美却又冷清,可声线里,分分明明又带着另一种东西,只可惜她一时想不透彻,她警觉地转过头去,一眼望去,却见身后,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一袭玄衣,临风而立,他并未束发,任凭三千青丝随风飞扬,潇洒隽逸,如同出世的谪仙。

  而他手中,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血缨狼枪。

  她骤然间站起身来,一对眸子却并未停留在他手中的血缨枪上,她咬了咬唇,除不去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莫名地,她竟对他颈项上的喉管,产生了一种嗜血的欲望……

  这一瞬间,这等欲望,竟超出了她的理智,让她不曾判断敌我强弱,便要冲上前去,手臂狠狠一压,便将这冷清却又俊美的男子按倒在地。

  她也不多言,倾身伏在他胸膛上,如同一匹野狼一般,抬了手,便狠狠撕开了他的领口,她侧过首去,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张开口来,便是一口咬了上去,牙齿刺入他白皙的颈项之中,殷红的血便涌现于那伤口处。

  他的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如薄荷,却又不显得刺激;如翠竹,却又毫不显寡淡。她伏在他身上,腾出一只手来狠狠扶着他的耳下侧的颈项,咬着另一侧,让他动弹不得。

  男子自是觉得疼痛,她粗暴的动作引得他轻哼一声,他颦了颦眉,却是不再出声,只是躺在这片冰凉的雪地里,任凭这女子,像一只野兽一样撕咬着他。

  他明了,这一切,皆是因为冰蛊花。

  这冰蛊花被他引血灌溉,足足有十年,如今,这女子因为这花儿而出现在这苍鹭之巅,冰蛊这几日乏血,她,恐怕便也要从他这里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