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_作者:漱己(142)

  温祈从诸人而今的神态,以及方才诸人的攀谈可知,在场至少有五人曾得过解元,解元并非稀罕物,遂接着演:“仅是侥幸罢了,这位公子切莫打趣我。”

  诸人皆将他当作丛霁的娈宠,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听他这般言语,便也作罢了。

  店家新酿了梨花白,诗会间隙,为所有人奉上了一盏。

  霎时间,酒香四溢。

  温祈不善酒,浅尝一口,便将酒盏放下了。

  他周遭的名流才子似乎都善酒,迫不及待地推杯换盏,直到将店家的梨花白饮得一滴不剩才作罢。

  海量者尚且神志清明,不胜酒力者已说起了胡话。

  他听着胡话,但笑不语。

  丛霰因身体好透不久,滴酒不沾,他到了温祈身侧,歉然地道:“在场的诸位公子尽数是爽快之人,兴之所至,饮得多了些。”

  温祈摇首道:“六殿下不必感到抱歉。”

  不多时,清醒者自行散去了,而醉酒者则由自家小厮送回家去了。

  由于醉酒者损坏了店家的物什,丛霰须得留下善后,遂并未与温祈一道回宫。

  温祈走出望江酒楼,被风一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醉了。

  他与来望江酒楼时一般,沿着街市走。

  经过那虾饼摊子之时,他买了两只虾饼,打算带予丛霁。

  马车正在街市尽头等候着,他上了马车,摇晃中,发现自己更醉了些。

  他生怕将虾饼摔了,指尖紧紧地捏着盛有虾饼的油纸包。

  待回到宫中,夜幕已降,他竟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他果真醉了。

  宫内不可行车,他下了马车,身体摇晃,正欲分辨丹泉殿位于何处,已被人扶住了,又听得那人道:“温祈,你饮酒了?”

  “嗯。”他颔了颔首,半眯着双目一望,即刻将扶住他之人推开了。

  此人是何人?他根本不识得。

  他踉跄着向前走去,不予理会。

  此人自然是丛霁,丛霁唯恐温祈摔着,干脆将温祈打横抱起。

  温祈挣扎不休,指尖却仍是紧紧地捏着那油纸包。

  丛霁紧张地道:“你乖些,小心摔着。”

  温祈气呼呼地道:“我为何要乖些?我为何要小心摔着?”

  丛霁叹了口气:“摔着会疼的。”

  “我疼不疼与你何干?”温祈终究敌不过丛霁的气力,被丛霁抱回了丹泉殿。

  丛霁将温祈抱到了床榻之上,亲自为温祈褪去了锦履与足衣。

  见温祈手中捏着一油纸包,他发问道:“这油纸包中是何物?”

  温祈将油纸包抱入怀中,警惕地盯着丛霁:“这油纸所包之物是买予我心上人的,不是买予你的。”

  丛霁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言语,他拒绝了温祈,并无资格自称为温祈的心上人。

  温祈委屈巴巴地道:“遇见他之前,我从未心悦过任何人,亦从未与人接过吻,更从未碰过旁人的那处,但我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丛霁否认道:“你并非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你并非他,你无权替他否认。”温祈双手抱膝,垂着首道,“我对于他而言,便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丛霁伸手将温祈拥入怀中,不及安慰,温祈已从他怀中挣出来了。

  温祈躲远了些,瞧着丛霁道:“不许靠近我。”

  丛霁进,温祈便退,直到退无可退。

  丛霁向温祈伸过手去,竟是被温祈一口咬住了手腕子。

  温祈瞪着丛霁,尝到了血腥味后,才松开了丛霁的手腕子,张牙舞爪地威胁道:“离我远些,不然我便咬死你。”

  丛霁反是将血淋淋的手腕子送到了温祈唇边:“咬罢。”

  温祈觉得眼前这人甚是奇怪,慌忙扯开外衫,将油纸包藏好,不让这人瞧见半点。

  一人一鲛对峙半晌,温祈忍不住犯困了。

  他强撑着沉重的眼帘,有气无力地道:“不准抢我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丛霁哄道:“朕定不会抢你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温祈不满地道:“我的心上人才是当今圣上,你不可自称为‘朕’。”

  丛霁换了自称:“我定不会抢你买予心上人的吃食。”

  “那便好。”温祈并未放下心来,即便酣然入睡了,双手依旧紧紧地抱着油纸包。

  丛霁欲要将油纸包取出来而不得,抚摸着温祈的面颊,又爱又怜地道:“小醉鱼,你不是去参加诗会了么?怎地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