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_作者:漱己(17)

  温祈愕然地心道:这暴君为何执着于此?我身上若有伤痕,会影响口感?

  丛霁不知温祈所想,鬼使神差地问道:“四日不见,你可思念朕?”

  温祈怔了怔,未及出言,又闻得丛霁笑道:“朕信口一问,你不必作答。”

  丛霁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此问,他并不需要这幼鲛的思念,左右这幼鲛乃是他的所有物,任他生杀予夺。

  温祈抿了抿唇瓣,讨好地用自己的面颊蹭了蹭这暴君的面颊。

  丛霁生平最为厌恶他人刻意的讨好,若非有所图谋,讨好他作甚么?

  但温祈是特别的,无论温祈做甚么,他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温祈见这暴君并无发怒的迹象,胆子大了些,哀求道:陛下,你可否将我身上的铁环与铁链撤去?

  他并不认为这暴君会答应,但他必须一试,不然,他如何能有机会逃出升天?

  温祈与众不同,能给予丛霁平静,丛霁自是不愿冒险,遂矢口拒绝道:“不可。”

  温祈委屈巴巴地道:是我奢求了,陛下莫怪。

  丛霁当然不会责怪温祈,他抬指覆上温祈的面颊,指尖继而慢条斯理地向下而去。

  温祈心下忐忑:这暴君不会是要宠幸我罢?

  丛霁忧心地道:“你的身体这般凉,莫不是病了?”

  温祈答道:我乃是鲛人,一直都这般凉,并未患病。

  “那便好。”丛霁放下心来,顿觉自己极是愚蠢,温祈生于海水当中,长于海中当中,又被他养于海水当中,身体当然是凉的。

  他的指尖继续向下而去,末了,定于温祈的小腹之上,柔声问道:“饿了么?”

  温祈摇首道:不饿。

  入梦前,他曾用过午膳。

  四日前,丛霁命内侍按时为温祈送膳食,他瞧了眼天色,距离午膳时间过去了堪堪半个时辰,温祈现下自然不会觉得饿。

  他实在是愚蠢得厉害,是太久不曾好生歇息,以致于头脑不清了罢?

  这四日,他并未睡过一个囫囵觉,最长的一觉仅仅一个半时辰。

  他忽觉困倦,眼帘发沉。

  他生恐自己睡着后,温祈的肌肤会因为干燥而开裂,遂强撑着精神将温祈送回水池当中,方才安心地阖上了双目。

  猝不及防间,身体被海水包裹住了,温祈抬首去瞧丛霁,丛霁吐息均匀,竟已睡去。

  眼前的丛霁褪去了清醒时逼人的压迫力,不似高高在上的帝王,更似能引得诸多少女芳心暗许的风流公子。

  丛霁这张皮相着实是出类拔萃,只可惜,为帝不仁。

  温祈知晓丛霁失恃后,应当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具体丛霁是如何熬过来的,他却并不知晓。

  但无论丛霁是如何熬过来的,丛霁都不该做一个暴君,逼得他人吃苦、受罪,甚至丧命。

  温祈登时起了杀心,丛霁不久前才杀过人,他若趁现下四下无人将丛霁除去,便不会再有人无辜死于丛霁之手。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岸,距离丛霁的软榻尚有一段距离。

  他伏于地面,因鲛尾之故,只得匍匐前行。

  须臾,他逼近了丛霁,丛霁眼下青黑,显然近日不得好眠,是因为忙于处理雁州之事罢?

  他收回思绪,伸长了手,十指尚未触及丛霁的咽喉,赫然听得丛霁道:“你上岸来作甚么?”

  他心魂未定,心虚地收回了手,佯作镇静。

  丛霁坐起身来,再度将温祈送回池水当中,并揉着温祈的发顶道:“你乖些,勿要再自己上岸来,你若是上得岸来,却回不去,朕若是睡沉了,未及发现你的困境,你将有性命之虞。”

  温祈乖巧地颔了颔首:温祈遵命。

  他愈发不懂这暴君了,为何这暴君待他如此温柔?

  他双掌托腮,手肘抵于池畔,凝视着沉沉睡去的暴君,百思不得其解。

  暴君倘使是为了长生不老,将他吃了便是了;暴君倘使是为了他的颜色,将他宠幸了便是了。

  难不成除却这两样之外,他尚有旁的功用?

第9章

  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暴君分明有寝宫可安寝,为何要屈就于这小小的软榻?

  且这暴君身量甚高,不得不曲足而眠,应当不如何舒服罢?

  他见这暴君眉眼舒展,身体松弛,很是奇怪,这暴君瞧来毫不设防,是不将他于眼中,认为他并无行刺的胆量?亦或是压根不曾想过他怀有行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