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人进了这书肆。
他急欲推开丛霁,双手却没甚么气力。
丛霁亦听到了足音,松开温祈,泰然自若地道:“娘子可答应了?”
一书生越过一人一鲛,听得此言,好奇地心道:为夫者让娘子女扮男装,带其来书肆甚是罕见,不知他想要娘子答应何事?从他的神情可知应是紧要之事,其娘子的答复或许将决定其生死。
温祈生怕丛霁当着这书生的面,将他吻得不可自拔,只得颔了颔首:“我答应了。”
书生奇怪于这小娘子的嗓音缘何较女子低沉,不过并未出声。
待这对璧人离开后,他才发现他们适才所站之处尽是龙阳艳情话本,却原来,他们乃是一双断袖。
自当今陛下患上断袖之癖后,断袖者愈发多了,从前,纵然断袖之间当真心心相印,双方亦会娶妻生子。
而今,不少断袖者与帝后一般,光明正大地拜堂成亲,且不娶妻生子。
那厢,丛霁牵着温祈的手到了掌柜面前,给予掌柜十枚铜钱,买下了温祈不慎跌落的《松山志》。
上得马车后,丛霁逼问道:“梓童方才答应了朕何事?”
温祈愤愤地道:“我与陛下成婚半载有余,竟不知陛下如此卑/鄙/下/流。”
丛霁失笑道:“从未有人骂过朕卑/鄙/下/流,颇为新奇。”
言罢,他一把拥住了温祈,吸/吮着温祈的耳垂道:“朕只对梓童卑/鄙/下/流,且梓童不是认为朕从不催梓童,待梓童太过冷淡了么?”
温祈被这般吸/吮着耳垂,霎时间,气势全无。
丛霁见状,步步紧逼地道:“梓童尚未回答朕。”
温祈情难自已地攀上了丛霁的双肩,双目含情,启唇道:“我答应夫君为夫君念龙阳艳情话本,还答应夫君要将其实践一番。”
丛霁放过了温祁的耳垂,满意地道:“朕的梓童很是乖巧。”
温祈气鼓鼓地咬上了丛霁的侧颈,撂下狠话:“我乃是食人鲛,夫君若再敢惹我,我便将夫君生吞活剥了。”
“生吞活剥……”丛霁意味深长地笑道,“是生生地全部吞下,再活活地剥去衣衫么?”
温祈反驳道:“才不是,是连皮带骨都吃尽肚子里。”
丛霁迫不及待地道:“乐意之至。”
抵达寝宫后,丛霁命人不许打搅,继而阖上殿门,将温祈抱到御榻之上,并亲手为温祈褪下了鞋履与足衣。
紧接着,他又将自己不久前买的《松山志》塞入了温祈手中,催促道:“开始罢。”
温祈翻开这《松山志》,入目的文字字字不堪入目。
这龙阳艳情话本之所以名为《松山志》,乃是因为主角出身于松山一带的钟鸣鼎食之家。
《松山志》讲述了作为主角的小少爷的艳史。
他迟疑片刻,无奈地念道:“这任家小少爷相中了家中马夫,是夜,命马夫伺候他沐浴,马夫未曾尝过男/色,却是被他勾引得气血翻滚,他欲拒还迎了一番,终是与马夫成就了好事。马夫精壮,不过一盏茶,他已是汁水横流,马夫取了一块半个时辰前母亲亲手端予他的状元糕,沾……”
他再也念不下去了,向丛霁求饶道:“夫君,不念了可好?”
“好罢。”丛霁大度地道,“不念便不念了。”
温祈堪堪松了口气,丛霁的询问即刻钻入了他耳中:“梓童是否喜爱状元糕?”
他赶忙摇首道:“还是勿要实践了。”
丛霁却是着人取了状元糕来,又一本正经地道:“梓童可着手将朕生吞活剥了。”
温祈见自己抗议无效,不再理睬丛霁。
被丛霁又亲又哄,他才按照丛霁对于生吞活剥的理解,将其生吞活剥了。
丛霁伸长手,取了一块状元糕,以状元糕磨蹭着温祈的心口。
温祈微微战栗着,良久后,羞耻心已然弃他而去了。
丛霁以状元糕沾了些汁水后,咬下一点状元糕,吻住温祈的唇瓣,进而将状元糕送入了温祈口中。
温祈被迫吃下了状元糕,这滋味甚为诡异。
他讨好地磨蹭着丛霁的脖颈道:“难吃,能否不吃了?”
“难吃么?朕倒是觉得可口至极,罢了,梓童不愿吃便不吃了。”丛霁放下状元糕,专心致志地取悦温祈。
温祈勾住丛霁的后颈,送上了自己的唇瓣。
云雨过后,丛霁摩挲着温祁汗涔涔的背脊道:“朕原以为龙阳艳情话本用词浮夸,教人作呕,与梓童一同尝过极乐后,方知著者连个中滋味的万分之一都未能表达出来。”